如今居然被
个小孩说他是好人……长这
大，头次有人说他是好人！
周大暑本想嘲笑小孩不会看人，话还没出口，居然鼻子酸。
定是干活干太多，把人都干傻
……
……
等厢兵们全部忙完，收队回去时，道路两旁已有不少闻讯前来围观
百姓。
“对对，你们有没有听说过，咱们朱州牧好像还是皇室宗亲……”
想当初官府收编屠狼寨时候，老百姓简直怨气冲天，如今却是副截然不同光景。
……
路已修得差不多，周大暑蹲在地上，用铲子铲着石板间溢出泥土，做最后收尾工作。忙活大半天，他已是又累又渴，擦把汗，继续干活。
忽然，只羊皮水囊出现在他面前。
平整光滑。
百姓们原先在远处看着，见他们修路修得认真，渐渐卸下戒心，靠近过来。
然而还没靠得太近，长明寨人就把他们拦下来。
百姓们很紧张地退后，就怕山贼发脾气，却听厢兵很客气地开口：“大家别靠太近，仔细被泥水溅脏衣服。”
当有人必须要从正在修路上经过时候，虞长明也会先让大家停下，以免四溅泥水石屑和挥舞榔头伤到路上行人。
老百姓都多少年没见过厢兵替大家干活。那叫个激动啊。许多人手里还提着东西，有人提蓝烘好鸡蛋，有人提篮冒着热气烧饼，纷纷往厢兵手里塞。
虞长明开始不让大家收，后来推拒不过，也就收。
周大暑也被老百姓塞东西，左手只蛋，右手张饼，心里别提多高兴。他只觉自己浑身是劲儿，无处发泄，快步追上虞长明。
“虞寨主！”
虞长
周大暑吓跳，扭头看，递给他水囊竟是个七八岁小男孩。男孩奶声奶气道：“大哥，辛苦，喝点水吧。”
周大暑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鼻子：“给
喝？”
男孩点点头，见他脸上有擦汗时粘上去泥巴，便用小手轻轻替他擦掉：“娘说，你们是好人，让来谢谢你们。”
周大暑：“……”
以前在乡里，他带着帮兄弟成日弄鬼掉猴，乡里老人都骂他们顽劣，他心里别提多得意。后来他带着帮兄弟做山贼，日子过得是苦点，可他也觉得自己很威风。
百姓们简直惊呆。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啊！这还是心狠手辣山贼吗？这还是蛮横无理厢兵吗？？
于是长明寨在那边修着路，百姓在旁边议论，说辞跟先前已经完全不同。
“听说长明寨从来不乱杀无辜，还经常接济仪陇农户，以前都不相信。现在见到真人，相信他们真做得出来。没想到天底下竟有这好山贼！”转而叹，“可怜这世道，这样人竟被逼得去做山贼……”
“那也是以前事，现在这不是回来吗？幸好来个朱州牧。听说为补上被屠狼寨劫走财物，朱州牧自掏腰包拿几千两出来，把自己生意都卖！”人感慨道，“他点没动搜刮民脂民膏念头，还个劲儿给大家减税，和以前狗官完全不样。就是因为他，虞长明才肯带人来投诚啊！”
“就是啊。想想以前宋仁透花多少重金招安长明寨都不肯来。谁是好官，谁是狗官，大家都看在眼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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