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好那天没去投河,等到。等到朱州牧上任,等到减税,也等到你回来。从没觉得日子这有盼头过。你呢?你真要为这点小事再让难过吗?”
吴东怔住。其实他刚回来时候心态亦是感激,只是这几日看到其他适婚年纪年轻男子渐渐比他条件好,他自惭形秽,生怕匹配不上岳七,心里才纠结起来。如今被岳七番开导,他忽然茅塞顿开。
他们曾起将那样苦日子都熬下来,他对他七妹有什不放心?如今这点小苦头又能算什?
朱州牧是如此仁义,没有让他们终身受罚,只是罚五年。五年而已,他人生还有多少五年?又何必拘泥眼前,不想想日后盼头呢?
想到此处,吴东豁然开朗,用力搂住岳七:“七妹!等明年开春,就去你家提亲!”
吴东什也没说,只更加收紧胳膊。
片刻后,两人情绪平静下来。
“没有变心,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个人。”吴东低声道,“只是怕……怕别人能给你东西给不。毕竟现在是田奴……”
岳七哼声:“少在那里找借口!不就是多交分田税吗?从前十五田税咱也熬下来,如今只让你交十二,你倒还不满意!”
“没有没有,没有不满意!”吴东连忙否认。由于他所在山寨没做过什大*大恶事,也就是管过路商旅收收保护费,因此州府对他们惩处很轻。虽说是田奴,实则他们也只比别人多交分田税而已。能够得到这样宽大处理,吴东已经非常知足。但他之所以别扭,无非是人有种“不患贫而患不均”心态。
岳七抽抽鼻子,抹去眼泪,在他脸上狠狠拧下:“你敢不来,非掐死你不可!”
吴东被她逗得乐不可支,心痒痒,抓起她手亲下。这时他肚子咕噜噜叫起来,他不好意思地笑笑,赶紧跑去吃岳七给他送那碗饭。
……
岳七送完饭回去,田埂上又从远处走来两个男子。他们在田埂
刚刚过完秋收,村里许多人家都富裕,可他还是穷二白。而且在接下来几年里,他都必须必别人多交田税。想到这些,他心里总归不大好受。
两人对视片刻,岳七从吴东脸上看明白他纠结,气哼哼地撇撇嘴,竖起根葱葱玉指戳他额头:“你可真笨!就算当田奴,也不过五年光景。你现在多大年纪?二十而已!往后咱们还有五十年可以过呢。这五年里,你好好种地,也勤劳织布,比别人多交那份田税还能赚不回来?”
吴东抿抿唇。
少女软化下来,叹口气。她勾住吴东脖子,把头靠到他肩上,低声道:“东哥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。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,秋收刚过去,们两家收成被官兵征走大半,剩下根本不够们过冬。那时你决意要去当山贼,送你出村,心里别提多绝望。自己回来时候直在想,怕你去无回,怕爹爹病再治不好,觉得活着已没什意思……在河边站很久,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亲人要照顾,那天便投河。”
吴东回想起去年那段最灰暗光景,不由眼神黯淡。莫说岳七想过寻死,他亦想过好几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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