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讪讪闭嘴,索性不插话。
既然谢无疾这说,那叫贾珍年轻人倒也不扭捏。他笑呵呵道:“其实也没什。相信谢将军是有大义人,只不过身居其位,身负其职,难免有些……有很多身不由己时候。所以才说‘有晦’。”
午聪愣住。上回他就觉得这年轻人看事通透,可今日这几句,才知道他看得到底有多通透!这道理并不是很深道理,可旁人总是隔帘看月,隔水看花,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别人难处,却总在旁自以为是地说风凉话。有几个人能知道,人旦处在个位置上,世上事情就不再是愿为或不愿为,而是不可为之与不可不为。谢无疾有很多遭人诟病地方,其中有多少是不可不为呢?
谢无疾定定地看着那年轻人。
良久,他忽然道:“你是什人?”
谢无疾道:“不。是行事无悔悔。”
贾珍然,神色玩味地笑道:“哦~”
谢无疾已准备离开京兆府,连马都已备好,这时候也懒得再拖沓周旋。他没绕任何弯子,直接切入话题:“不知贾兄那句话该作何解?”
“哪句?”贾珍问道,“‘大义之下,难免有晦’?”
谢无疾颔首。
疾相貌,让人看过即忘还真是不容易。他套近乎道:“今日能再碰上,看来们几个颇有缘分。”
少顷,茶馆伙计将谢无疾和午聪点茶水点心送上来。
午聪忙将点心推到桌子中间,示意众人起分吃。他问道:“不知二位兄弟如何称呼?”
年轻人和善地答道:“姓贾,双名珍。”
少年话很少,这时候也答道:“叫程十八。”
年轻人倒还没甚反应,那叫程十八少年却忽然戒备起来。他眼神变,谢无疾和午聪都敏锐地察觉到,立刻将目光向他投去。
程十八警惕道:“你们又是什人?为什直盘问家公子?”
午聪微怔,心道这少年倒是很护主。又心道谢无疾问话时确过于直白,难免要引起别人戒心。
谢无疾亦收回目光,淡淡道:“
贾珍端起桌上茶喝口,不疾不徐道:“其实不认得谢将军,不清楚他为人如何,更不知道他性情如何。这人满口胡话,若与兄台见解不同,兄台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谢无疾凝眉。
午聪见贾珍不肯说,便知道他心有顾忌。如今人人都知道城中有谢无疾派来使者,上回那桌人也是因为忌讳这个话说到半就跑。于是他忙打起圆场:“贾兄不必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便被谢无疾打断:“就想听贾兄胡说八道。”
午聪:“……”
午聪目光在贾珍和程十八之间打个来回。其实看两人穿着打扮也看得出,这贾珍恐怕是个富户子弟,程十八大抵是他书童或侍卫。
对方已报上姓名,午聪也忙自介绍:“叫阿聪,这位是兄长。”他不便替谢无疾报上名字,便将目光投向谢无疾。
谢无疾脸上无甚表情,目光却直白地落在那位名叫贾珍年轻人身上,缓声道:“敝姓吴。单名悔字。”
午聪愣。
那贾珍也是微怔怔,问道:“不知是哪个‘悔’字?”又想起上回自己说话,好奇道,“难道是‘大义之下,难免有晦’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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