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
谢无疾平静道：“
有
个朋友在谢家军中谋事，听闻谢家军正在招揽天下人才。贾兄见识过人，可有志向到军中任职？”
午聪顿时吃
惊。他其实并不明白贾珍刚才那番话
意思，还觉得这人胡说八道，很是讨嫌。难道谢无疾觉得他说得对吗？！
但不管怎
说，他们不清楚贾珍身世底细，谢无疾这就招揽，难免过于急切。他平日向作风沉稳，怎会如此？
午聪还没想明白，谢无疾那难得冲动就被人无情地拒绝。
“什？！”午聪瞬间脱口而出。他原本十分期待此人会说什，毕竟听此人先前言语，像是欣赏谢无疾。万没想到此人竟会口出如此狂言！他对这人好感瞬间消弭殆尽。
谢无疾倒并未动怒，目光错不错地盯着贾珍看：“错在何处？”
贾珍悠悠道：“以战止战，永无宁日。”
午聪皱眉。他先前觉得这贾珍是难得看事通透人，原来是他看错。两句话说得根本就是彻头彻尾风凉话。
谢无疾固然四处征战，平定战乱，却并非是个只懂得打仗蛮横武人。他每到地，头件事便是将官府*员找来，命他们好生治理。可那些*员个比个没用，他们又找不到出色人才，这难道也是他们过错？
并无冒犯之意，只是觉得贾公子见识深厚，若非读书万卷，便有丰厚阅历，是以有此问。”
贾珍笑笑，道：“只是个生意人。”言下之意，并不打算言明家世出身。
毕竟是茶馆中萍水相逢，这也是人之常情。午聪盘算着是否先打听些此人大致消息，改日另外派人来详细调查，毕竟谢无疾要招揽人才，也不能收来历不明人。
谢无疾却已略过这茬，继续问下去：“依贾兄所见，若谢无疾此人欲成大业，他该如何行事？”
午聪连忙又闭上嘴。看来谢无疾是打算先试试此人深浅，若他言之有物，再继续考虑招揽事。
贾珍笑道：“吴兄好意心领，不过眼下生意做得很好，还是算吧。”
谢无疾问道：“有多好？”
贾珍想想，谦虚道：“也就比谢将军挣得多点儿。然后……吃得比谢将军好点儿，穿得比谢将军暖点儿。”
谢无疾、午聪：“……”
两人顿时无语。其实商人挣得比谢无疾多也不稀奇，更何况谢无
贾珍却还没说完，他抬起眼，笑吟吟地看午聪眼，又看向谢无疾：“不知道谢将军是否清楚件事——乱世并非即将终结。而是，刚、刚、开、始。”
午聪愣住。
谢无疾很久没说话，目光直喇喇地盯着贾珍。贾珍倒也不畏惧，坦然与他对视。
茶馆里仍是热闹非凡，这桌却骤然静下来，仿佛与世隔绝般。
也不知过多久，谢无疾再次开口：“贾兄。”
贾珍把玩着茶杯，道：“吴兄不问谢将军若要无晦，该如何行事吗？”
谢无疾不以为意：“有晦如何？无晦如何？人生在世……”点到为止，不再多言。
贾珍点点头，又笑起来，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茶。
午聪不知他笑什，屏息等着他回答。
片刻后，贾珍终于开口：“依愚见，谢将军路选错，若执意走下去，恐怕走不长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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