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聪骑着马慢慢向他踱过来。
这几日同行,午聪对程惊蛰偏见已消减许多,先前在京兆府被骗怒气亦平息不少。他见惊蛰脸色发白,不由道
惊蛰吃惊地看谢无疾眼,又看眼那些跪在地上叛军降们。他嘴唇翕动片刻,终究咽回去,什都没说。
当行刑士兵们拔出佩刀,走近降卒,降卒们也开始察觉到事情不妙。他们连忙挣扎,可惜手脚都被捆,反抗不能,逃走也不能。
谢家军士卒开始动手。
降卒之中鬼哭狼嚎,有人撕心裂肺地哭喊道:“不要杀!是被他们抓来参军!家里上有老,下有小,要是死,家里人定会饿死。不要杀啊!!”
程惊蛰听得心惊肉跳,不由向那人望去。那是个面容平凡中年男子,脸色黄黑,皮肤粗糙,相貌甚至可称得上和憨厚。若脱下那身军装,他看起来也只是个普通饱经风霜日晒农夫而已。
谢无疾淡淡道:“二营进山搜查,掘地三尺也要把叛军将领挖出来。”
“是!”传令兵立刻去传令。
谢无疾骑马向前,程惊蛰忙在后方纵马跟上。
先前在京兆府时候没看出谢无疾本事,直到跟着他行军打仗,才知此人绝不是浪得虚名,果然用兵如神。
出征前,谢无疾仔细研究关中地图,又派人前来查探地形,便已料到叛军会在何处布防。他派出支诱饵先行,大军夜赶小路,神兵天降来到战场,把叛军打得是措手不及。
甚至可能全军覆没啊!
而他军队已倾巢出动,如今大敌当前,他空有地势之利,却无防守之兵,宫山必定守不住。
徐大头怎也想不通,敌军这多人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?缘何他点消息也没听说?
可不管他信不信,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。他中敌军引蛇出洞诡计,他这多年攒下家底也全赔上。
徐大头咬牙切齿,恨不能拔刀冲出去跟谢无疾拼个同归于尽,可惜他愿意尽,人家还不跟他同归呢。
然而谢无疾对那人哭诉充耳不闻。
很快又有更多降卒哭喊起冤情来。他们只是被叛军强抓来壮丁,他们愿意改邪归正,愿意当牛做马。他们家中有亲人老小要照料,只要能够留下性命,他们什都愿意做。
客谢无疾丝毫不为所动,还下令道:“尽快清扫战场。天黑之前要收兵。”
于是传令兵把这道催命符又传下去。
此起彼伏惨叫声和哭喊声传入惊蛰耳朵,他面色惨白,咬紧牙关,并未离开谢无疾附近。
他固然也折损些兵卒,却用最小代价取得最大胜利。否则叛军踞山势之险,大军人数虽多,却也很难通过。
不会儿,谢无疾驰马来到树林附近,千来名投降叛军俘虏已全被捆缚,跪在地上。遍地都是尸首,土地已被鲜血洇黑。
程惊蛰未见过如此惨烈景象,不忍卒看,又不愿回避,于是咬着牙让自己保持镇定。
谢无疾扫眼已无反抗能力降卒,无情地下令道:“全部就地坑杀。”
“是,将军。”传令兵立刻去下令。
他只能咬着牙咽下口血泪,下令道:“撤!”
余下叛军们很快仓皇出逃。
……
……
“报!将军,叛军残部已逃入山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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