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戊乐呵呵道:“顿酒水罢,值几个钱。”
这桌坐都是谭戊平日里结交狐朋狗友,其中有人还是做小本买卖,都没有谭戊出手大方、也难怪众人羡慕他。
人小声道:“哎,听说成都府最近在查户籍造假事儿,已经派人到州府。谭戊,你可小心点,小心让成都府人盯上。”
若万民违法,乃法之过,制之失?确,若条法令有太多百姓无法遵守,那如果不是法令本身出问题,就是执行制度出毛病。若要这说,确不是百姓过错。
可对官吏而言,无论法令是否合理,制度是否完善,既然他们领官职,拿俸禄,就有照章办事之义务。若不遵循,就是错无可恕。
所以,朱瑙才放过徇私舞弊百姓,却下令严查*员。
薛道清沉默。
朱瑙摆弄着笔,笑问道:“薛小公子可还有疑问?”
朱瑙挑眉:“息事宁人?那倒也不全是为这个。”
薛道清皱皱眉,道:“不是为息事宁人,那你为什不追究百姓之过?”
朱瑙微微哂,看着薛道问清:“你觉得法是什,制是什?”
薛道清愣。这个问题太大,他时不知从何答起,不由反问道:“是什?”
朱瑙并没有解答这个问题。他交叉手指,靠在椅背上,慢吞吞道:“这个,三言两语可说不清楚。”
不由得撇撇嘴,又竖起耳朵听。
关于朱瑙对重造户籍做法,他心里直是有非议。他承认朱瑙做法比建立严刑峻法会更有效,但他也觉得朱瑙做法太过温和,温和到让人觉得软弱程度。
这多人徇私舞弊,就因为句“法不责众”,就真不责?说到底,还不是怕事!
却听朱瑙不紧不慢道:“收齐就开始查吧。让度支部*员去核算对比,按舞弊严重程度给各州排个序。排好就报给徐少尹,让他依次派人去各州纠察,把那些徇私舞弊官吏都治治吧。”
薛道清愣。
薛道清想说什,又不知该说什。他目光复杂地盯着朱瑙看会儿,摇摇头,回去继续研读公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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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二,再拿三坛最好酒来!今儿这桌请客!”
酒馆里,谭戊豪气万丈地拍出吊铜钱。
他身边狐朋狗友羡艳道:“瞧瞧谭哥,出手就是大方。早知道咱们也去官府里当个公差。”
薛道清:“……”那你还问??
朱瑙却又开口:“不过有个道理,倒是几句话就能说明。”
薛道清忙追问道:“什?”
朱瑙不紧不慢道:“若民违法,乃民之过;若万民违法,乃法之过,制之失。”稍稍停顿,又道,“若官违法,官之过;若万官违法……当然,还是官之过。”
薛道清怔住。
前来汇报官吏得命令,就退出去。
不会儿,薛道清忍不住放下手里东西,朝朱瑙那走过去。
他来到屋里,朱瑙听见动静,抬头看向他。
薛道清神色古怪,道:“还以为府尹不打算追查呢。”
顿顿,又道:“徇私舞弊,百姓也有份,官吏也有份,为什对老百姓就这宽容?因为他们人多?对当官却要严查?既然想要息事宁人,纠察*员舞弊也样会让各州陷入混乱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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