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瑙是那好糊弄吗?得到他口头答应,就放他回去?当然不可能!
让他留下笔迹,这把柄才算抓得够牢。饶是谭辛舌灿莲花,能在刘松面前把他索贿事情翻过天去,但白纸黑字写下东西,只要刘松不是个傻子,就不可能不起疑。而刘松旦起疑,谭辛就算不被治罪,肥缺也不可能再保得住。
而且如果仅是索贿事情,等到勤王结束也就翻篇。可要是留下墨迹,那这把柄就可以直
蜀商只要把他行径照实告诉刘松,刘松就定会勃然大怒。假如蜀商再添点油加点醋,让刘松觉得自己故意耽误他勤王大业,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!
谭辛脑门上冷汗瞬间就下来。
形势比人强,眼下纵使谭辛心中万般不情愿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个笑来:“若能为朱府尹效劳,是在下荣幸……”
朱瑙冲他微微笑,态度倒是非常谦和:“若能得谭度支效力,也是本尹荣幸。”
谭辛干笑。
在任何军队里,采买军备这种肥缺不是什人都能做。能担任这官职人,来在军中必定有错综复杂人脉关系,二来必受主帅信任。
谭辛也不例外。
他实则是刘松妻族表亲,靠着裙带关系和溜须拍马、见风使舵本事,才坐住这个位置。
而担任这个职位人,无论是他职务本身,还是他人脉关系,都注定他定会知道军中非常多机密。
朱瑙说让谭辛替他传递消息、替他做事,意思是:他想要让谭辛向他出卖广晋府军中机密消息,他要让谭辛背叛刘松!
他嘴上虽然答应下来,心里却打着小算盘。他打算先把朱瑙稳住,到时候两面糊弄,没准把事情搅黄,也就混过去。真让他作*细,这可太危险,不到万不得已,他是不愿意。
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到底该怎脱身,张摆着文房四宝小桌子已经被搬到他面前。
谭辛:“……?”
把小桌子过来惊蛰冲他笑出排白牙,眼神蕴含警告之意,似是看穿他想法,客客气气道:“请谭度支将方才那番话写下来吧。”
谭辛:“!!!”
谭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。他固然贪财,手里捧这包银子也确不算少,可要知道他若做出对不起刘松和广晋府军事,不被发现也还算,被发现后那可是杀头死罪!这大风险,朱瑙想用这些银子就收买他?把他当成什?
然而还没等谭辛出言抗议,朱瑙又气定神闲地开口:“刘府尹既愿意亲自会见使者,不如便派他去吧。”面说,面指指那位平日负责与谭辛洽谈蜀商,意味深长道,“他想必有许多想与刘府尹说话。”
谭辛刚张半嘴瞬间又闭上:“……”
他这才意识到,与其说朱瑙在收买他,不如说,朱瑙是在威胁他。直以来他把持这位置,做许多欺上瞒下事情。而他之所以能逍遥至今,是因为刘松不知道他做这些事,刘松不可能亲自去过问采买军备细节。他顶多只消把些相关人员打点好,就不会有后顾之忧。
但现在不样。刘松对这批兵器极为重视,重视到要亲自洽谈程度。蜀商可以越过他直接和刘松接洽,那他所作所为就全瞒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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