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尘本以为他是为
权势和地位，
柳惊风听这话，在
旁连连啧声：“真是冷酷啊。”转脸又笑道，“
就喜欢你这副冷酷无情
样子。”
谢无尘眼神如冰窖：“冷酷无情？冷酷无情，岂有谢无疾万分之？”
这话柳惊风倒是同意：“嗯……谢三从前除待你好，就待他谢十二最好。他倒是说杀薛家就杀薛家，说杀兄长就杀兄长。他这个人啊，啧啧……他好像只做他觉得对事。亲不亲，好不好，喜欢不喜欢……他竟都能不在乎。可怕，真可怕。”
“对事？”谢无尘冷冷地瞥柳惊风眼，“让他带兵回江宁府难道是不对事？挟哪个天子不是挟天子？他难不成还想保皇室血脉不成？哈！”
皇室都衰微成这样，朝廷也已名存实亡，身为世家子弟，又居于富庶江南，谢家也好，柳家也好，已经不想再跟着中原王朝厮混下去。以谢家、柳家为首，江南几大豪族打算拥立江南府尹韩如山称帝，从此割据吴越，不再理会中原纷扰。
也不知谢无尘是有心事，还是棋下累，捻起黑子落步，俨然是招臭棋。
柳惊风抬眼看看他，本想提醒，想想谢无尘那落子无悔脾气，说也没什
用。于是他微微哂，同样下招臭棋。
谢无尘盯着盘面看会儿，意识到什，道：“你让？”
“是啊。”柳惊风嬉皮笑脸道，“感动？有没有以身相许打算？”
谢无尘无语地翻个白眼，继续落子。
之所以拥立韩如山，而不是谢家或柳家人，只因枪打出头鸟。万他们割据失败，把韩如山推出去也就完，他们仍做他们江南豪族。——天子有时候代表权柄，有时也仅是种象征罢。
谢无尘觉得他们算盘打得合情又合理，他实在不能理解谢无疾强硬拒绝，甚至不惜为之弑亲举动。朱氏天下又如何，韩氏天下又如何？他谢无疾又不姓朱！
柳惊风倒不觉得谢无疾是为保卫皇家血脉之类。他道：“许是他不希望江南割据，不想天下大乱。没准他心怀天下，打算以人之力挽救朝廷危亡？哈哈……”
柳惊风不过随便说说，语气也是半开玩笑。谢无尘倒是微微愣下。
迄今为止，谢无疾有许多做法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。但天下秩序崩坏，原本也没有什名正言顺可言。但从他选择与什人为敌、与什人为友做法上，可看出他仍是想要依附于朝廷那套纲常之下，而没有另起炉灶打算。
柳惊风撇撇嘴，跟着他下。
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，谢无尘道：“进来。”
名心腹入内，道：“柳校尉，谢长史。们派去离间蜀军与延州军人把事情办成。他们装成延州军，杀死三名蜀军士卒。听说朱府尹震怒，要求谢无疾七日之内交出凶手，给蜀军个交代。谢无疾也已下令军中彻查此事。”
“哦？”谢无尘冷笑声，道，“办得好。你找些人去，继续挑拨。再打死几个人，看他们打算怎办。”
凶手谢无疾肯定是交不出来，他不交，蜀军便不乐意。若是胡乱抓人应付，他手下也必定不忿。总之此事肯定会给他们造成心结。等类似事情再发生几回，便不信蜀军与延州军之间矛盾不加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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