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疾来到蜀军营中,只见营中士卒十分忙碌,进进出出地搬运着东西,俨然正在收拾行囊,做撤军前准备。
士卒们见谢无疾,纷纷向他行李:“谢将军。”
谢无疾亦向众人点头示意,随口问道:“收拾得如何?”
士卒
名探子匆匆跑进将军帐,向谢无疾禀报道:“将军,江宁军今晨也拔营。”
谢无疾正在看军中粮草剩余,闻言放下账本:“哦?江宁军也走?”
他略略思索片刻,觉得谢无尘未必会甘心就这离开,于是吩咐道:“派几个人去跟着,看江宁军是否直接打道回府。”
探子领命令,即刻出去。
谢无疾将摆在桌角张纸扯过来。这张纸上记着是参与勤王所有势力。他提起笔,划去江宁军——如今在这份单子上尚未被划去,就只剩下原就地处中原几路军队。而这些中原军队恐怕也不会再留多久。
谢无尘道:“怎?”
柳惊风苦笑摇头:“你啊……你旦做决定,便不与任何人商量?”
他与谢无尘同带兵出来,其实地位并无明确高下之分,只是个文职,个武职。按说任何决策两人都该商量行事,可事实上谢无尘若有什想法,拿定主意便去做,少有征得柳惊风同意。譬如方才,谢无尘心生计,直接就叫来手下下令,根本就未征得柳惊风同意。
谢无尘听此话,并未反省,只反问道:“你要阻止吗?”
柳惊风摇头。若他有心阻止,方才谢无尘向手下吩咐时候他就该插话,但他没有这做。
兄之仇,又岂是要他袖手旁观看着谢无疾自生自灭就可平息?天下没有这便宜事!
柳惊风还以为谢无尘已经被自己说服,正想跟他商量回程日期,却听谢无尘朝着外面高声道:“来人!”
柳惊风不由吃惊。
不片刻,外面就有人推门走进来,向二人行礼道:“校尉,长史。”
谢无尘吩咐道:“你找几个人,去给各府军送信,就说……”他如此这般交代番,手下连连点头。
——天气已开始逐渐转暖,春耕季节很快就要到,再不回去就要错过最重要农活。没有军队会再愿意在继续无谓地消耗下去。
至于延州军错过春耕?谢无疾有蜀人资助,是以赌得起这年。
不片刻,谢无疾出军帐,朝蜀军军营走去。
……
那日京城被江陵军攻破,谢无疾略有失态,甚至将朱瑙拒之帐外不见。然则过两日后,谢无疾即恢复如常,而朱瑙也未再提过那日之事,两人两军又恢复从前交往。
——虽然这并不是因为他认同谢无尘做法。
柳惊风笑笑,叹道:“你想做什,总会顺着你。谁让喜欢你呢?”
这种话谢无尘早听八百万遍,也不往心里去,只淡淡道:“是?那就多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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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月后,延州军营。
过会儿,谢无尘终于说完,问道:“都记住吗?”
手下忙将谢无尘方才指令概述遍。
谢无尘点头:“很好,你去吧。”
手下行礼,立刻出去。
谢无尘回过头,只见柳惊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。那份复杂在几次欲言又止后,最终化为声无奈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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