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?还有凤翔军……”
老百姓消息意外灵通,不过天夜时间,百姓们就几乎已把勤王那几路军队来路都摸清楚,对各军风貌亦有印象。
有人道:“都别说。昨天只有延州军和蜀军撤出城,说是不想惊扰城中百姓,所以在城外驻扎。这大冬天住在荒野上,也怪冻。”
“昨天先进城也是延州军和蜀军。你们知道吗?昨天晚上听几个当兵在那儿聊天,本来各路军队不是都撤?只有蜀军和延州军还愿意剿匪,结果其他几路当官怕他们独占功劳,所以各留批人手下来阻挡他们。因为没拦住,这才跟着他们起进京剿匪!要是没有蜀军和延州军,那郭贼可都打算称帝。”
“还有这种事??”
天刚亮阿生就出门。
他母亲燕氏昨夜昏睡晚,好几回呼吸孱弱到让他担心母亲是不是已经死。好在夜过去后燕氏竟熬下来,眼下也比前两日清醒些,于是他便出来想替母亲打点水,寻些吃。
水井旁已有几个邻人也在打水,然而桶水还没打上来,附近传来脚步声,众人颇有默契地拥而散,在篱笆、矮墙等后方躲起来。
脚步声接近,队巡逻士卒走过,左右望望,没看见人,又走开。
等士兵们走后,百姓才依次从掩藏物后钻出来,开始小声交谈。
不得真,唯有做出来事方是实在。至于别人如何想他,他亦不在乎。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断。
可即便他什都没说,朱瑙却都懂。
谢无疾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朱瑙,仿佛忘却其他。直到有阵强风刮过,吹得火舌东倒西歪,他才又收回心神。他低声道:“朱府尹,多谢你。”
朱瑙什都没说,只笑笑。火光照映下他笑容格外顺眼。
又过片刻,两人各自回帐中休息去。
“那些人自己不剿匪,还想拦着别人剿匪?!呸,幸好没叫那厮们拦下来!真不要脸!”
“群天杀狗官!”
百姓们顿时义愤填膺起来。
昨日发生这大事
“刚才那些人是哪支军队?”
“好像是河南军。”
“哦,河南军。他们昨天从皇宫里卷不少东西,大半夜悄悄摸摸地从皇城里推几辆车出来往城外运呢!”
“啧啧……”
“那也比广晋军好。昨天晚上广晋军在城东驻扎,城东那片官邸都让他们征用。官邸里东西他们还能留给别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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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转眼就过去,清晨时分,城中各户人家门窗依次打开。有些百姓小心拘谨地从门窗中探出脑袋向外张望,有些胆大直接走到街上。
对于勤王军到来,城中百姓自然是欣喜。那郭金里和厉崔虽也是穷苦贫民出身,然则二人皆是宵小无耻之徒,旦得势便鱼肉百姓。这年多来在叛军摧残下百姓过得苦不堪言。
不过勤王军到底也是军队,京中百姓对他们也是心怀戒备。谁知道是不是刚走个罗刹,又来个阎王?因此夜间百姓皆是门窗紧闭,直到天亮后才敢小心观望。
好在勤王军中虽然鱼龙混杂,也有不少偷鸡摸狗、贪财好色之徒,可比起残,bao无度叛军来说,勤王军已算十分客气。至少昨夜算是安然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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