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疾望
眼后方蜿蜒
队伍，长长睫毛微微翕动，似乎也在思考。
片刻后，他淡淡道：“他们想做皇帝。”
午聪
愣，没明白“他们”指是谁。
谢无疾又朝着队伍前方看眼，道：“而他想做事。”
午聪顿时明白，旋即怔然。
谢无疾侧头看他眼：“何事？”
午聪迟疑会儿，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近来京中关于朱瑙身世传闻闹得沸沸扬扬，别说各府军，就连午聪也不免怀疑这些消息是朱瑙自己放出去。虽说朱瑙最终没有留在京城，但那恐怕只是时机不对，他野心已经很明白。
在此之前，谢无疾目直是挟天子已令诸侯。但天子已死，毫无疑问，这条路走不通。谢无疾不得不重新选择条路。
那
，他现在仍与朱瑙起走，说明他选择朱瑙？
这京城曾是京中百姓家乡。然而经过年多战乱，财物没，亲人所剩无几，根基也已然被拔除。面对京中如今这种纷繁复杂和无主形势，吃过苦头老百姓又哪敢再待下去？唯有携家带口地跟着朱瑙离开，方是条生路。
刘松又呆滞良久，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他直觉得京中剩下这几万老弱残病不足忧心，这下可好，他确实不必忧心。甚至连如何稳住京城形式也不必再烦恼。
京中人都走，留下座空城，还谈什稳固不稳固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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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交出来就拍拍屁股走。这上千名叛军到底要怎处置真是个令人头大问题。若直接去全杀，唯恐不够公道。可若不尽快处置，这上千人还得消耗粮草……
总而言之，先想办法拖着吧。拖到自己援军来，往后这京城和朝廷就是他天下。
刘松又喜又悲，殿上众人也都心思复杂。谁都没心情继续谈论正事。
又过不知多久，忽又有探子急匆匆跑上殿来。
“不好，出大事！”
谢无疾没再多说什，拽
午聪不明白。既然都是开辟新朝，为什是朱瑙，而不是谢家。江南至少是谢无疾故乡，谢家人是谢无疾亲人，江南富庶也不输蜀中繁华。
午聪踌躇良久，最后只道：“将军要回关中？”
他跟随谢无疾数年，对谢无疾比旁人解。而谢无疾也解他。只这句话，谢无疾竟听明白他意思。
谢无疾道：“你想问
为什不会江南？”
午聪局促地点下头：“……是。”
京郊。
谢无疾骑着马驻立于路旁，队伍慢慢从他跟前经过。
在出城之前，朱瑙特意下过命令，让军队走得慢点。那时候谢无疾还不知道为什，现在他知道。
女子们抱着孩子，男子们掺着老人，扛上两个小小包裹就是他们全部家当。这些人跟在大军后方，步三回头，却走得并不迟疑。
午聪缓缓上前两步，来到谢无疾身后：“将军。”
众人吓跳，忙问道：“又出何事？”
探子气喘吁吁道：“京中百、百姓都跟着蜀、蜀军和延州军，、起走！”
众人脸上皆是片空白，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形发生。
刘松率先回过神来，忙问道：“走多少？”
探子哭丧着脸道：“还不清楚，可不断有人出城，恐怕……恐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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