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那亲兵话还没说完,又追上来:“校尉,不知他们和董州牧说什,董州牧方才已带人往哥百夫帐里去!”
韩风先猛地停下脚步,那亲兵来不及刹住,头撞在他背上。
“你说什??”
回去之后,他必须继续在董老狗面前卖乖,以使董姜对他放弃警惕。但同时他要立刻联络旧部准备脱离凉州军,另谋出路。
只可惜这两年来他在董老狗麾下受尽屈辱,本以为借此能在凉州军中飞黄腾达,最后却事与愿违……
韩风先心中百转千回,时痛心,时不舍,时恼火。越靠近军营,他赶路速度反而越慢下来。
无论如何不舍,他心中反意已难以克制。于是想到还要再回去卑躬屈膝地讨好董姜,他五脏六腑便抽搐起来,阵阵恶心反胃。
他解下水囊,恶狠狠地灌两口,压住呕吐冲动,将水囊狠狠往地上甩,骑马进营去。
韩风先路疾驰着往回赶,想要立刻去找董姜解释。旦让军中其他人率先得知消息,在董姜面前进谗言,此事他就更分辩不清!
然而行至半路,他却越想越觉心惊。
即便他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董姜解释,董姜会相信他吗?——不,也许董姜从开始就知道所有人都在陷害他,但这正中董姜下怀!
谢无疾施离间计又如何?即使没有谢无疾离间,董姜对他也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。他在董姜手下,辈子都不可能混出头来!甚至这次,董姜或许会无比高兴谢无疾给他个极好借口,收走自己兵权!
这绝不是他杞人忧天,他在董姜手下已待两年,也承受整整两年屈辱。若不是他直心怀着不切实际期望,他早就该认清这切!
……
入到营中,韩风先正要去找董姜,名被他留在营中亲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。
“校尉!”那亲兵追上韩风先脚步,急道,“校尉,不好!方才有消息传回,说今日延州军又派兵出城与校尉交战,王昭那些人马上就往董州牧帐里去!”
王昭等人是凉州军中其他军官,与韩风先向不对付,这段时日来已不知在董姜面前进多少谗言。这些人去找董姜,无疑又要告他刁状。
即便韩风先对此早有预料,听闻这话,仍忍不住头皮发紧。他恶狠狠地啐两口,加快脚步朝董姜营帐走去。
那他现在该怎办?就这样坐以待毙吗?——不,绝不!他不能让谢无疾和董老狗得逞!
韩风先时无比激愤,恨不能提刀攻进城里,割下谢无疾脑袋,再回到军营中,把董姜大卸八块!可惜他既打不进城,也不敢贸然在军中放肆。于是激愤稍稍平息后,他顿时又焦虑起来。
他必须为自己筹划好后路。
眼下他手中虽有几张兵符,可这些兵马是董老狗临时调拨给他指挥,不会任凭他随意差遣。他想要脱离董姜掌控,能够指望还是当初由他带入凉州军那些老部下。
这两年来,董姜直对他严防死守,禁止他与老部下往来,他为取得董姜信任,表面装得十分乖顺,但好在他也从未相信过董姜。他直派哥灵察暗中行事,笼络旧部。而那些旧部因在凉州军中也不得势,与他又有几分旧情在,想必仍有些愿意受他差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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