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偷饼
人怒斥道：“人赃并获，你还要狡辩！”
哥灵察问道：“就为
几块饼，你们就不顾情义吗？”
被偷饼人红着眼睛道：“都要饿死，他还偷
饼，他没有把当兄弟，还讲什
情义？！”
哥灵察沉默。
他们从施州败走后，退到云阳。谁料长沙军对他们不依不饶，又追到云阳附近，虽然还没向他们发起进攻，但已经截断他们他们退路。万州又不肯发兵驰援，只让他们坚守，于是他们陷入孤军作战境地。
昏暗中，他听见哥灵察缓缓开口：“请统满尽早振作起来。外面还有几百将士，他们性命都寄托在统满身上。”
韩风先伸出手，想让他再靠近
点，看看他神色。然而哥灵察却什都没再说，转身出去。
……
哥灵察出韩风先屋子，只听不远处阵地上闹哄哄，他忙加快脚步走过去。
刚到阵地上，只见两人正扭打在起，你拳脚，面打面愤怒嘶吼，仿佛置指对方于死地。周遭还有群人围着看热闹。
股寒意忽然窜上韩风先背脊，他感觉自己背后仿佛有什寒气刺骨东西正顶着他。他猛个哆嗦，立刻撞鬼似推开哥灵察。
“你说什？！”
哥灵察后退两步，沉静地与他对视，没有回话。
韩风先又将目光移向他手，却见他手里空空，什都没有。他惊魂稍定，开始怀疑起方才是自己错觉，或者说幻觉。
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个整觉。从他投奔朱瑙开始……或者更早，早到他还在董姜手下时候，他夜晚就常常彻夜难眠。难得入眠，又常在夜中惊醒。当施州失守后，他状况愈发严重。
孤军作战，最大问题是补给。他们从施州仓皇出逃，没有带出多少辎重。云阳物资又有限，于是他们只有极少粮草。为维持更长时间，如今每人每人只能分得两块巴掌大饼果腹。士卒们每
哥灵察怒斥道：“你们在干什？”
众人忙四散开，那两个扭打士兵也停下来。两人从地上爬起来，皆灰头土脸，脸色憔悴。
哥灵察仔细辨认番，认出那两名士卒，不由奇道：“你们不是结义兄弟吗？为何打架？”
人立刻指着另人道：“副使，他偷饼吃！已经连续偷三天！”
被指控那人面红耳赤道：“……没有！只有今天，拿你袋子看看，前两天不是拿！”
回想这几年，他在韩赞手下时因矛盾重重，时激愤，便砍下韩赞脑袋投奔董姜，谁料却被董姜收缴兵权，从此失去自由；后来他在董姜手下处处受辱，忍无可忍，又砍下董姜脑袋投奔朱瑙，结果非但没得到重用，反倒备遭冷遇，如今又落到如此地步。
他步错，步步错，走每步都是下坡路。他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，亦不知往后路究竟该怎走，神经愈发紧绷敏感，时时都在崩溃边缘。
他看着哥灵察，哥灵察也注视着他，四目相对，他在哥灵察眼中看到是种陌生、复杂情绪。
他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你怎？”
哥灵察没有回话。片刻后，哥灵察又退后两步，离开烛光范围，韩风先愈发看不清他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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