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瑙爽快道:“这当然。”军饷是每年例钱,如果需要军队出征,本来就要另算战功和赏赐,用以激励士卒。至于士卒阵亡,给以抚恤也是理所当然,否则就会让人心寒。
两人在这件事上已无异议,朱瑙又继续说下去:“另外,听说黄将军要求不可遣散军队,也不可大量裁撤军中军官?”
黄东玄立刻道:“是。军虽在云阳被困,可这是孙……是过错。不是吹牛,军向勇猛善战,尤其在水上从未吃过败仗!弟兄们单拿出来未见得有多厉害,可这多年来全军上下养出默契是别人军队不能比,这才能有今日成就!若是朱府尹重编军队,或者大量裁撤军官,让其他人来指挥,定会让军队如鹰隼折翼,如豺狼断腿。想必这也朱府尹想要。”
他这番话自然有私心,却也是实话。军队里多年养成默契,换批人指挥未必不行,但肯定需要很长时间来磨合。至于拆分军队,那更是把他多年心血全付之炬。
朱瑙闻言笑起来,道:“撤换
件可以答应,但不可步到位。如今蜀军普通士卒每年可得六两军饷,你士卒归顺后,头年可得三两,次年升为五两,第三年起,概用度与蜀军相同。你可同意?”
之所以要这做,倒不是朱瑙小气。黄东玄水军刚刚归降,如果立刻就给他们和蜀军同样待遇,则蜀军士卒和百姓会有所不满,二则这些黄军也并不值得信任。若他们再度改换门庭,蜀府发出去粮饷岂不打水漂?而改成逐年累加方式,过几年这支军队逐渐融入蜀府,蜀人自然不会再有意见。而且也能让这些黄军士卒在前几年有个盼头,盼着来年能得到更多粮饷,就会增加忠心程度,不再轻易叛变。
朱瑙想法黄东玄自然能明白,这条件已是十分不错。但既然这价码是朱瑙开,说明还有商量余地。于是他道:“朱府尹,弟兄各个能征善战,又通水性。依所知,成都府似乎没有水军?以后弟兄们跟你,为你建功立业,年却只给三两银子,怕弟兄们心里难免会多想。”
顿顿,道:“头年四两,次年五两,第三年起和蜀军弟兄们样。如何?”
朱瑙不由笑道:“听黄将军这口气,以前怕不是也经过商?”
黄东玄知道朱瑙在讽刺他讨价还价,却也大大方方承认道:“是啊。从前在水上漂着时候确做过点小买卖,和朱府尹不能比。”他做水贼时候经常在整个江陵府水系上到处游走,有这种便利,自然会有许多做生意机会,因此他确实做过些买卖。生意规模当然完全不能跟朱瑙比,只不过小打小闹,沾染到些市侩习气而已。
朱瑙笑呵呵道:“幸好黄将军不经商,要不然只怕是个*商。做生意贯喜欢明码实价,不喜斤斤计较。”
黄东玄:“……”
他嘴角抽抽,犹豫片刻,并没再坚持——不得不承认,朱瑙这个做法已经算是厚道,他若在这里得寸进尺,只怕其他地方要吃大亏。
片刻后,他爽快道:“若有战事之时,需另外增加军饷。若将士受伤阵亡,也得和蜀军有相同抚恤。只要朱府尹答应这两条,前面就按朱府尹说得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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