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黄鼠狼精在人间化名,正是张玄!他创立教派,正是那臭名昭著玄天教!!”
听众们手都已经举起来准备拍,可在听清楚最后段话后,人们仿佛忽然中定身术,手悬在半空,嘴张得老大,满脸惊恐表情。
吕九只觉脑袋里“嗡”地声,炸!
讲这半天黄鼠狼精事,居然是在讲玄天教?!这这这,这是哪个胆大包天人写故事?说书先生是不想活吗?!
却见茶肆里,几名听客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什,竟然满脸欣赏地拍手叫好:“好!说得好!再来段!”
供过路商旅、挑夫暂时歇个脚、喝碗茶水地方,人们不会在其中久留,所以茶肆般也都不大,顶多够容纳十几个人同坐。可眼下那间茶肆里少说也能有好几十个人,大多人没有位置坐,要盘腿坐在地上,要索性站着,人甚至围到茶肆外面。
吕九不知那里出什事。按说眼下这时局,热闹还是不要随便凑好,万惹上什麻烦可就遭。可他实在渴得厉害,于是还是硬着头皮过去。
刚走近,只听里面传来慷慨激昂声音。
“只见那晋江子仙师出紫府,乘上朵五彩祥云……”
吕九顿时愣。这,竟然有人在这间茶肆里说书?!
他们喝彩声惊醒其他客人,众人如同看见瘟神般“唰”下散开,拿上自己东西拔腿就跑,有些客人连茶钱都没结。
吕九第反应也是挑起担子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。但他临走之前,回头看眼。由于人群已经散开,他终于看见说书先生是个还很年轻男人。
吕九迟疑下,终究是恻隐和不忍之心占上风。他放下担子,对着那说书先生连连比划手势和做口型:“别说,你赶紧离开这里!”
要知道这附近玄天教信徒非常多,而信徒里有不少疯子,手段非常残忍。谁敢说张玄和玄天教句不好话,他们立刻就会杀人。这说书先生说话只要传进信徒耳朵里,他怕是死都留不下具全尸啊!
吕九今年已经快到知天命年纪,他经历事情多,当然不会相信玄天教那些胡话。但即便如此,他平日里遇上信徒,都得恭顺地说几句“张师君万安”“玄天永昌”之类话,无他,只
要知道以前时局没有那糟糕时候,吕九只要得空闲,手里又有闲钱,总喜欢往茶馆跑,听人说书能听上整天。但自从形势越来越混乱,城里茶馆大都不开,说书先生也都不见影踪。他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过书,万万没想到,在这茶肆里,居然还能听到他从没听过本子!
他心里觉得奇怪:茶肆和茶馆不同,不是个能让人久留地方,说书先生怎就跑到这里来卖艺?转念想,可能是说书先生走投无路,毕竟这乱世里也得讨生活,只能病急乱投医;又或者这说书先生不过是瘾头上来,随口说几段过过瘾。
总之,吕九兴趣来,兼之他今日也不赶时间,便将担子搁,就地坐下听起来。
没听过故事就是新鲜,加之这说书先生水平着实不错,起承转合,包袱个接个,把人吊得胃口十足。
正当吕九对那黄鼠狼精恨得咬牙切齿之时,说书先生忽将惊堂木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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