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安见他不肯,忍忍气,道:“焦将军,不用全部捣毁。你派兵去毁掉几处,多杀几个人,让他们心生忌惮,不敢再肆意说书唱戏就好。”
焦别只觉可笑,愈发不耐烦:“毁掉几处有什用?他们明摆着就是要打垮玄天教。除非把他们全部杀光,否则你觉得他们会停手?”
史安已经耐着性子和他说话,没想到焦别只再三找借口推脱,连这点事情也不肯做。他脸上挂不住,甩袖讥讽道:“焦祭酒,你别忘,你现在是玄天教治头大祭酒。倘若张师君威望受损,信徒减少,你每年得到供奉可也会变少!更何况,若真让谢无疾和朱瑙这样嚣张下去,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?”
这话戳到焦别痛处,他端起茶盏,借着喝茶姿势掩盖自己难以克制嫌恶痛恨之色。
他痛恨不是谢无疾,也不是朱瑙,正是史安和玄天教。
间就会倾覆。于是他决定奋力击,不管怎样先扳回城。
昨天,他下令集结上百名教徒,攻击处蜀人设讲台,想着不管怎样先捣毁处讲台,杀死批蜀军和说书人,好歹为玄天教挽回点声势。可惜那些教徒们空有胆量,却没有实战本领,百来个人窝蜂用上去,居然被二十几个训练有素蜀军砍瓜切菜般放倒半,又抓走半。
声势没能挽回,损失却更惨重!
之前与庆阳侯联手对付谢无疾,却被谢无疾反将军,史安麾下最精锐教徒军就已死近万人。如今又几十几百地被抓被杀,虽说教徒总人数还有很多,但是最死心塌地人越来越少。照这样下去,他非但不能继续扩张玄天教声势,连已经打下江山都可能会被敌人给夺走啊!
史安无论如何都坐不住。
当初他之所以会背叛谢无疾,加入玄天教,当上这劳什子治头大祭酒,完全是因为他受到邪教哄骗。
当时延州被邪教包围,城内也有不少教徒。延州兵们消息闭塞,并不知道朱瑙和谢无疾已经在凉州取得大捷,也不知道谢无疾已经带着援兵北上来驰援延州。那时延州内外人心惶惶,很多人甚至相信谢无疾已经死。
在这种情况下,焦别实在不想搭上自己性命给延州城陪葬,兼之邪教人找到他,以重利相诱,还给他很多虚假消息。他受到哄骗,最终没敌过欲望,才做下这等事。
而当
“焦祭酒,焦将军,你不能坐视不管啊!朱瑙和谢无疾手底下都是训练有素士卒,普通教徒根本打不过他们。只能你派出士兵去对付他们!”用士兵对付士兵,这才有扳回城希望。
焦别双眉紧锁:“派兵?听说他们设置讲台有上百处,要派多少兵才能捣毁这多地方?才能封住他们嘴?你知道城内共才有多少兵吗?”
还没等史安开口,焦别接着质问道:“谢无疾直在伺机夺回延州,若把兵都派出去杀几个唱戏,然后要把城池拱手送还给他吗?!”
这话把史安噎得直瞪眼。
从前在没有受到敌人威胁时候,焦别跟史安关系还是过得去,大家都是玄天教人,不分彼此。但是敌人来,你人和人就区分得很明白。焦别可不想派自己兵力去干那种蠢事,更不想因此折损自己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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