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安神色微妙,语气倒是还算爽快:“那是自然。”
确实,比起跟焦别
延州城内守军毕竟曾是他们同袍,不到万不得已,谁也不愿同室操戈。他们对城内官兵仍有情谊,想必城内人也同样如此。动之以情、晓之以理,再加上武力胁迫,相信用不多久城内便会人心瓦解。
即便劝降不成,眼下城内军粮也只能撑几个月而已。而城内耕地有限,无法长期支持,待到春耕时节,城内粮草无继,更易人心浮动。那时攻城,事半功倍。
谢无疾又将目光转向崔诚:“崔诚,你以为呢?”
崔诚沉着道:“回将军。城内军队早已无心应战,邪教又屡遭重挫。相信将军围城之后,不出几日,城内守军自会投降。将军不必忧心。”
谢无疾淡淡道:“城内情形你最清楚。若果真如此,再好不过。”
确实如焦别所料,并不是崔诚不想给延州城内通风报信,而是他没有机会。他身在敌营之中,身边四处是眼线耳目,每次给焦别送信皆要冒着风险,倘若不是极为要紧事,他轻易不该给延州城里送信。
按说带兵去华阳县剿玄天教驻军地就是极为要紧事,崔诚确实该先通报焦别,等他命令再决定怎做。可问题是,朱瑙没有给他这样机会。前天晚上朱瑙忽然将任务委派给他,第二天早便要他带兵出发。他难道要抗命不从吗?事急从权,最后他到底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听命行事,先赢取朱瑙和谢无疾信任再说。
然而任务是完成,信任究竟有没有得到,崔诚自己心里也说不准。这段时日来,朱瑙交给他事情他桩桩做很漂亮,并无错处。可那也是因为,朱瑙根本没有给他犯错机会。他身边直有人监视,派给他任务也是派便让他立刻去做。除非他想自,bao自弃,否则他并没有别选择。
不过崔诚心里也明白,朱瑙和谢无疾这样做法才是理所当然。倘若他来,两人就对他百般信任,对他听之任之,那才是挖好坑等着他跳。
于是乎,崔诚也只能先什都不想,老老实实做事,先给朱瑙和谢无疾留下个好印象,再等待自己行事时机。
众人又商谈番,将出兵具体事项定,便解散各自回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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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延州城内。
焦别、史安以及二人手下数名心腹同样围坐成圈,每个人神色都很严肃。他们已经收到崔诚送回来消息,知道谢无疾和朱瑙马上就要带兵前来围城。
“成则生,败则死。”焦别道,“史掌旗,便不绕弯子地直说:无论你先前曾有什过节,如今们是绑在同根绳上蚂蚱,当摒弃前嫌,同仇敌忾,如此方能转危为安。”
好在这个时机并没有来得太晚。许是他办事可靠缘故,又许是朱瑙和谢无疾认为时机已经成熟,他终于再次被二人召见,商讨起讨伐延州城计划。
……
屋内,数名军官围坐圈,谢无疾和朱瑙二人并肩于首座。
谢无疾道:“听闻如今延州城内士气低迷,人心浮动。准备出兵包围城池,围而不攻,每日派人劝降,若城内军队肯投降最好。若是至明年开春时他们仍未请降,则等再思攻城之计。诸位意下如何?”
众军官纷纷赞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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