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延州军中*员已将缴获来辎重清点完成,便将清单拿来给谢无疾阅看。
五十车辎重里,有钱财三千贯,些珠宝玉器,还有十来车装是粮食。
谢无疾看过后道:“把粮食收入库内。钱和珠宝由度支官分配,发给众将士——便说这钱本该充作军费,是朱府尹体谅将士们近日作战辛苦,才特意发下去。”
那送清单*员忙道:“是,将军。”
谢无疾治下向严谨,不许士卒们随意侵占百姓土地钱粮。但他绝非不小气之人,他自己不爱钱财,若有所得,就分给手下士卒。于是延州军士卒们待他愈发敬重。
谢无疾往武器架边上走,朱瑙跟在他身旁。
“早晨有队人马运送着大量辎重,往汾阳城方向走,被人拦下来。盘问他们几句,问出他们是慈州分教来向张玄缴纳奉银。百六十二人,全抓回来;钱粮五十余车,也都缴回来。眼下还在清点详细,便来与你说声。”
朱瑙失笑。
慈州玄天教徒消息也未必太闭塞,前来给张玄运送供奉,竟然没听说谢无疾正带兵在此驻守。这下可好,连人带钱,全落在他们手里。
倒也得亏那些人消息闭塞,要不然五十车辎重运进城里,还能叫那玄天教多苟延残喘段时日。
朱瑙觉睡到日上三竿后才起,在帐内洗漱完毕,惊蛰走进来:“公子,谢将军已在外面等你小半个时辰。”
朱瑙怔,边向外走,边问道:“他找?怎不叫起来?”
惊蛰道:“是谢将军不让叫。”
朱瑙撩开帘子,果然谢无疾就在帐外。他倒也并非闲等着,正在空地上练习矛法。
如今已是初秋时节,谢无疾只着身薄薄袍袴,脚踩双棕色短靴,手拿杆七尺长矛。长矛在他手中游走如蛇,毒蛇出洞般直奔猎物而去;忽然,又化作尾长鱼,在水中搅动翻滚;忽又听“铮”声,长矛如鞭般砸地,霎时尘土飞扬,劈裂片土石。
其实今日缴获来这笔钱财,无论谢无疾想自己留用,想发给士卒,还是想另作他用,都与朱瑙全无关系。然而自打谢无疾下定决心
谢无疾把长矛放回架子上,问道:“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朱瑙想想,道:“人交来盘问番,看能否问出什;若能买通他们变节,替们做事,那是最好。至于钱粮,是你缴获,你留着便是,不必问。”
谢无疾言简意赅道:“好。”
他原想着那些辎重朱瑙或许有什特殊用处,既然没有,他便自己安排。
朱瑙刚刚起床,谢无疾却已在军营巡查圈,又练半个时辰功。朱瑙还有许多各地送来公文要他批阅,谢无疾则正要回去换身衣服,于是简单说几句,便各自回帐。
谢无疾收招,额上已有层薄汗。他将长矛拄地,朝朱瑙方向看去:“你起。”
朱瑙走上前去:“怎不让人叫起来?”
谢无疾随意抹抹脸上汗:“你昨夜歇得晚,多睡阵无妨。不是什急事。”
朱瑙为能及时应变,随谢无疾大军亲征来汾阳附近。可他仍有不少公文要批,各地发来公文送到延州,连同延州公文道送来此处,他每日仍是事务繁忙。
朱瑙问道:“那你找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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