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娥惊,也同样放低声儿,紧张地问道:“你是说,你不相信师君神通?”
花娘点点头,悄声道:“是。近日虽在家里养病,可外间事儿也听不少。听说延州被朱府尹和谢将军攻破,邢州和相州被河北府收服,慈州祭酒卷信徒们供奉跑。张师君若真是神仙下凡,又怎会弄这般狼狈?若他是装神弄鬼也就罢,只怕他真是黄鼠狼成精,非但不能保佑们,却要平白害们性命……”
这姐妹俩原先都是信玄天教,只是月娥向笃信,花娘则是将信将疑,秉持着拜拜也不吃亏念头。
可最近城内传言越来越多,怀疑玄天教人也越来越多。张玄已不再只是暗中打压,而采取严苛手段。敢在城内传对玄天教不利话,旦抓到,当场处决,绝不宽限!这也是为什眼下姐妹两个只敢悄声谈论缘故。
张玄也派人在城里宣传各种对他有利说辞,可不管玄天教众怎围追堵截,怎信口雌黄,民众悠悠之口又怎堵得住?不利消息还是很快在城内传开,连花娘这样足不出户都听说。
汾阳城内原有多座道观庙宇,自从玄天教在汾阳发家后,就把所有庙宇和道观都强占,把庙里观内供奉神像改造番,撤换牌位,全当成是玄天教神像来供奉。庙里观内和尚道士若肯改换门庭,就让他们为玄天教效力,若有不肯,就用棍棒打将出去。
于是,这玄天教没有花费多少力气,便坐拥玄天庙大大小小数十座。加上此地信徒众多,前段时日各间寺庙香火十分旺盛,更胜过昔日原庙和原观。
可如今,随着延州城失守、延州军来袭,城里气氛也变得日益紧张起来。百姓们开始害怕自己会被卷入战火之中,不免整日忧心惶惶。按说这时候更是庙宇被前来祈祷人们踏破门槛时候,可恰恰相反,各间玄天庙里往来香客越来越少,香火也越烧越稀薄……
……
……
花娘道:“姐姐,听说那位张
间庙附近,两名妇人正拉拉扯扯,纠缠不休。
“还是不去,”穿紫色袄子妇人名叫花娘,她小力掰扯着另名穿绿色袄子妇人手,“那玄天庙每进去次,都得花不少钱。进门先交几十文,请炷香要花百文,请张符又要好几百文。这钱省下,家里都够吃半个多月……”
着绿袄子妇人名叫月娥,她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这病大夫都说医不好,若不请神仙保佑,你还能活过几时?这钱便不花,也是省给你那汉子娶继室用!你省这钱做什!况且请治病符,再请道发财符,过不多久,钱不又都回来!”
几个月前,花娘患上怪病,隔三差五便发阵烧,身子日益憔悴。看几个大夫,大夫都治她不好,她那丈夫也不大管她。月娥乃是花娘同胞姐姐,也是玄天教笃实信徒。她得知妹妹事,心焦不已,趁着妹妹今日精神还过得去,能够下床走动,便硬将她拉来玄天庙里求神。
“好姐姐,知道你心疼。”花娘无奈道,“可不瞒你说,则确是心疼钱,二则……其实……信不过……”她压低声音,朝那座玄天庙努努嘴,“信不过那里头供着那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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