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要说责任,全军上下皆有责任,可普通士卒自是不必担责,也担不起这责。无论如何,此事必须有人出来承担,才能给所有人个交代。
魏變到现在还没有追究任何人责任,是因为,他认为最大责任在于他自己。这笔买卖是他接,从开始,这就错。
可是众军官却知道,此事无论由谁担着,也不
这时候,数名军官对个眼神,颇有默契地朝着魏變围过去。
魏變正要上马,隐约察觉到背后气势汹汹,他猛地回头,只见众军官已到他跟前。
他大惊道:“你们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有人率先高喊声:“哥哥!”
这似是声暗号,众军官纷纷朝着魏變所在方向跪下去。
林子里,魏變与众人坐在处,谁都不说话。这几天来他们大都如此,全都小心翼翼,似是不知该说什,又似是说什都怕说错话。
魏變越瞧众人心里越难受,于是他索性借口解手,撇下众人,独自往林子深处走去。
等人群渐渐远,魏變独自人,非但没觉得清净,反倒愈发孤独凄楚。
如今这败,他信义受损还在其次。玄天教这笔买卖是他做主接下,中间曾有抽身机会,也是他自愿舍弃。落得如此地步,只怕军中上下都要见怪于他,即便面上不说,心中又怎能不怨他?
怕只怕,他已失人心,日后难再服众……
犯愁。他忽然换个话题:“黑马军走几时?往哪个方向去?”
谢无疾微微怔,道:“从早上到现在,也有三五个时辰。想是回幽州去罢。”
朱瑙点点头,与手下吩咐几句,手下去照他说出去筹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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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走马道上,黑马军正缓缓朝北方进行。
魏變愕然。
众人道:“哥哥!等治兵不严,延误战机,致使前日大败。战败之罪,皆在等!请哥哥责罚!”
“请哥哥责罚!”
人群之中尤以林深最为懊恼。他往自己嘴上狠狠扇几巴掌,却又不敢多言,也只与众人道跪着。
前日那场大败,是因为黑马军从上到下早已被延州军麻痹,工事偷工减料,列阵拖延时间,延州军却迅猛如雷,瞬息之间抢占战机,使他们在再翻身机会。
魏變越想越揪心,时间,竟如同苍老憔悴十岁。
而他身后树林中,众军官见他走开,竟不再彼此沉默,而是赶紧聚拢到处,交头接耳地商量起事来。
……
两三盏茶后,魏變回到营地,指挥大军继续行路。
士卒们也休息够,排好阵列,准备上路。
几个月前,他们也从这条道上来。那时他们满含着即将大赚笔信心,正可谓意气奋发,气势如虹。可如今,场大败使他们折损四分之人手,另有伤员无数,他们已颓如丧家之犬。
更惨是,由于他们被延州军奇袭,撤退得非常匆忙,军营里辎重都来不及运出来。他们辛辛苦苦来到太原,为玄天教守这久阵地,最后竟然无所获!
赔夫人又折兵,也不过如此。
魏變骑着马走在队伍里,路沉默。他身边随行众军官们也全都垂眉丧眼,气氛压抑异常。
行至处林子,魏變下令让大军暂且停下,士卒们采果取水,各自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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