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用力地控制住自己，才没露出失望
表情。
——果然又是这样！
赵芜滑不留手地两边讨好，两边谈判，趁着自己抢手
于是朱瑙和陶北都派
人去河中笼络他，他也同时向汉中和邺都都派使者，
来两边讨好，二来也趁机观察汉中和邺都局势，看哪边更有帝王之相。
朱瑙意味深长地笑道：“陈卿消息灵通。有心。”
黄东玄大败长沙军消息才刚刚送到汉中来，连朱瑙都是昨天才听说，今天陈复就来送礼，可见此人消息之灵通。这显然不是赵芜让陈复来送礼拍马屁，而是陈复自己主意，此人倒是十分机灵。
陈复还没来得及高兴，朱瑙忽然话锋转，道：“听说前几日邺都又派批使者去河中，陈卿可知道他们给赵州牧许什
好处吗？”
陈复笑容僵，干笑两声。他消息灵通？朱瑙消息显然比他更灵通！河中事情，他还没听说，都已经传进朱瑙耳朵里。
要为别人做嫁衣，孙湘几欲呕血。可走到这步，无论最后能不能得到荆州，他都不能就此收手。他如论如何都得打场胜仗，用来稳定自己军心。否则他威信、他权力、他地位……他所有切都有可能彻底失去。
最终，孙湘颓然地摆摆手，道：“传令下去……明日大军拔营，退往公安县。还有，命人去给陶北送信，催他大军尽快赶来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脱力地往椅背上靠。不过日光景，他却已似整整老十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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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中。
他赔笑道：“小人身在汉中，如何知道河中消息？”
又连忙补充道：“不过小人知道，赵州牧定是心向圣上。他遣小人来此，便是为命小人向圣上表达忠心。若赵州牧有幸能得圣上重用，必会为圣上江山永固而肝脑涂地！”
这话里，拍马屁部分只是阿谀奉承，听耳朵就算，不必当真。后半句才是重点——他在替赵芜向朱瑙索要高官厚禄和更多地盘，作为赵芜向朱瑙归顺条件。
朱瑙轻飘飘道：“哦？是吗？赵州牧心意，朕很感动，替朕谢谢他。”
陈复：“……”
卫兵们搬数枚箱子上殿，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，里面装全是些金银珠宝。河中来使者陈复满脸恭顺地站在旁。
朱瑙平生没什特别爱好，最喜欢便是钱。陈复送礼送如此直白，显然很贴他心意。他笑眯眯地问道：“今日是什日子？陈卿缘何忽然送礼？”
陈复忙拍马屁道：“小人听闻平东将军在荆州大败长沙逆军，想必是圣上天威使逆军丧胆之故。圣上初登大统，便得如此大捷，将来必能帝业永昌啊！赵州牧远在河中，不能亲自来向圣上道贺，小人只能替赵州牧送上贺礼，以表忠心。”
陈复，是赵芜派到汉中来使者。如今朱瑙和陶北争夺天下，都在尽力争取各方诸侯支持。其中最为重要便是河中赵芜和长沙孙湘。
赵芜没有孙湘这大野心，他并不奢想自己能够问鼎，他确实打算在朱瑙和陶北之间择强者臣服，以便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。不过要臣服于谁，赵芜并没有作出决定。他是只老狐狸，可不打算拿自己前程和性命来赌博，他要等到形势更为明朗时候再做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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