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北又道：“那谢字旗更是古怪。谢无疾身在汉中，如何能插翅飞到此地？区区云阳，又何来如此众多守军？若蜀府常驻大军于此，他何来钱粮养活如此大军？若临时调兵，难道他能夜观天象，算出
将来此地？”
名军官道：“大将军，眼下天色已晚，不妨明日天明后再派探子去那山谷打探番？”
陶北点头。其实他现在已经很确定，今日山谷里
敌人是在虚张声势。真有如此庞大敌军驻扎在附近，他探子不可能点迹象都发现不
。
撤兵时候他就已想到这层，本想立刻反杀，只是当时情形太混乱，人越多越不好管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退到安全地方，重新组织军队。
陶北寒声道：“明日丑时，让探子出发，回
中原军还是训练有素，撤退时虽然因为大军失惊没能组织起有效反击，但至少各营没有跑散，两个时辰后便成功集结。若换成支乌合之众，只怕撤退时阵型乱，三五天乃至三五个月都没法重整军队。
陶北缓缓吐出口浊气，道：“把校尉以上军官都叫来。”
那传令兵忙去叫人。
不多时，多名军官来到陶北身旁，向他行礼：“大将军。”
陶北转过身，面对众人。他脸背对着火光，隐藏在夜色下。人们看不清他表情，只听得他声音低沉沙哑：“怀疑，今日们中计。”
秩序被这撕咬，顿时又乱。士卒们没命地朝来时路撤去。
这中原军明明也是身经百战军队，往常并不会如此，可是前几日积压在心底恐惧被神兵天降谢无疾大军彻底激发出来，后方追兵又追得太急，砍瓜切菜般碾压过来，致使中原兵们在逃命急迫下再发挥不出往日配合。
到这份上，陶北也已无可奈何，在卫兵保护下快速向后方撤去……
……
……
众人皆是怔。他们今日确差点中埋伏，但是，中计？
陶北缓声道：“今日谷中似有千军万马设伏，可观察追兵数量，从山谷中追出来人马不过千余人。倘或谷中真有大军，等只怕早已身首异处，又如何还能站在此处？”
众人哑然。
确，有些人也已经感觉到不对劲。刚看到山谷中阵仗时，他们都以为自己今日要命丧于此，可等到撤退时，敌人追兵并不如他们料想得多。
如果山谷中真是谢无疾领兵，如果真有那
多人，那这次伏击无疑是非常失败。他们中任何个人在已经掌握敌军动向、并且拥有如此庞大兵力情况下，都有把握给敌人造成更大杀伤。难道谢无疾只有这点本事吗？
暝色四合，夜风渐起。
旷野上，许多火把光芒闪烁着，搭眉丧眼地士兵们正在简陋地搭营烤火，准备凑合熬过晚，明日继续撤退——他们正是刚刚从山谷口撤下来中原军。
在山谷口遇伏，中原军被英勇蜀军撵两里多远后，蜀军便撤回去。中原军则又退出四五里地，最终来到这处旷野。
陶北站在地势略高土丘上，望着下方垂头丧气士卒们，眉头拧得能夹死蚯蚓。
过会儿，名亲兵跑上来，向他汇报：“大将军，十九个营都点过卯，眼下正在清点伤亡人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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