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午哥,”那校尉问道,“这几天怎都没瞧见将军?”
午聪还算淡定地答道:“将军偶染风寒,在马车里休息。你有什事吗?”
“没什,”把校尉忙道,“只是两天没瞧见,有些担心,才来找午哥打探消息。原来是偶染风寒啊……严重吗?”
“不严重。”午聪道,“将军只是累,让他歇
所有人都吐干净以后,船上逐渐安静下来,入耳只有呼啸风声和船桨划动淅沥声。将这夜晚衬得愈发凄凉苦楚。
陶北闭上眼睛,靠在卫兵身上。他睡不着,却也并不清醒,昏昏沉沉间,脑海中浮现仍是那数万大军向他冲来时场景。
黑压压大军如同阴影般铺天盖地地将他罩住,数不清军旗赫赫摇曳,火红色“谢”字在他心底留下个烙印。
谢无疾……谢无疾啊……
这个仇,他必会铭刻心底,终生不忘。
“呕……”陶北扑到船舷边,对着江水呕吐起来。
又个大浪打过来,冰冷刺骨江水混着秽物拍到小船里每个人脸上、身上。
这船都是北方士卒,许多人是平生头次坐船,晕船绝不止陶北个。被这加料江水兜头浇,又有几个人忍不住。
“呕……”
“呕呕……”
下眉头:“那就再加派五百人去找。”
中原军败绩显露后,陶北自知无力回天,于片混乱中带着亲兵先行撤退。等到战局结束,谢无疾派人去找,已经不见陶北踪迹。
谢无疾道:“把守各大口岸,防止他们从江上逃脱。”
于是士卒们又马不停蹄地出去找人。
……
=====
个月后。
千余人军队在大道上缓缓前行着。顺着这条道往前走,再过两三日,他们就能到达汉中。
军中大多士卒脸上不见疲惫,只有兴奋。他们是得胜回朝胜利之师,越靠近朝廷,自然越激动。等待他们将是大笔嘉奖与犒赏。
午聪正指挥着大军前进,名校尉骑着马缓缓靠到他身旁。
船上人个接个吐起来,有来得及还知道扭头往江里吐,来不及直接吐在自己和同伴身上。伊始还是你方唱罢登场,后来就变成争先恐后把自个儿胆汁往外倒。若非江风够大,船上气味也能把人熏晕过去。
“大将军,你还好吧?”卫兵虚弱地问道。
陶北摆摆手,示意手下不要跟他说话。他此时此刻真是个字都不想说。
若非知道天亮以后沿江定会被布满蜀军,陶北都想上岸歇晚再说。可想要顺利脱逃,他没有别办法。
就这辆小船,还是卫兵们运气极好地从江边渔夫那里抢来。有许多士卒上不船,现在还在江边自己想办法搭木筏呢。
……
月黑风高,江晚潮来。
跌宕起伏江面上,数名卫兵簇拥着陶北挤在艘小舟上。小舟在风浪中起起伏伏,船上众人也随之前仰后倒,挤作团。
多亏昏暗夜色,使得陶北那惨白中夹杂着青绿脸色不为人所见。他脸白是因为战败后悔恨,脸绿则是因为……晕船。
戎马十余年,陶北不是没有打过败仗,但输得这惨,逃得这狼狈,似乎是头回。只是此刻比起晕船痛苦来说,吃败仗难受似乎已经不值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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