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!”上官贤还没说话,他身旁亲兵就已冲上来,拔刀指向那伤兵,“你竟敢这样对上官将军说话!你眼中还有没有军法军规!”
紧张、畏惧、痛苦、绝望已将那名伤兵顶到情绪闸口,他没有在刀口面前退缩,反而彻底崩溃。
“根本没有援军对不对!蜀军有十万大军,大将军根本不愿意跟他们打,大将军已经放弃们!!”
附近还能动弹人都上来拉他,想让他冷静下来,可那伤兵奋力挣扎,涕泪横流地大吼:“当兵就是为不用再饿肚子!不想吃树皮,不想吃石头啊!如果要这样被活活饿死,宁愿向蜀军投……投降……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,把尖刀猛地捅进他心口!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,神情扭曲挣扎。他还想再说什,可他张嘴,就有汩汩鲜血往上涌。
,冷冷地继续往前走,走出没几步,后方有人颤颤巍巍地喊他:“上、上官将军……”
上官贤回头。喊他是员伤兵,前几天出城抢粮时腿上被人砍刀,由于没有药,他伤口已经溃烂,,bao露在空气中,显得格外可怖。
那伤兵被上官贤威严目光扫,情不自禁地向后缩。但他还是哆嗦着开口:“陶大将军真、真会派,援兵来,救们吗?”
这下,所有躺着、坐着、站着人都齐刷刷向上官贤看过来。
上官贤面色不改:“当然。援兵已经出发。最多再过十天半个月,援军必定能到!而且现在河南府正在想方设法给们送粮草,只是外面蜀军太棘手。他们目前还在想办法,很快就会有粮草进送城来!”
不多时,他抽搐着倒下去。
捅出这刀不是别人,正是上官贤。他漠然地看着那伤兵倒下,随后扭头严厉地瞪自己亲兵眼。直犹豫着没下手亲兵惭愧地低下头去。
上官贤擦掉刀上血迹,冷冷道:“动摇军心,该死!”
他环顾四周,那些伤病员神色终于鲜活起来,可他们眼神却让人不敢多看。上官贤咬着牙,字顿地、掷地有声地说道:“援军已入河南府。最多再过半个月,蒲州城之围必解!全都给打起精神来,此战得胜,人人有功,人人有赏!”
周遭静得可怕,谁也不敢再
他说得信誓旦旦且煞有介事,仿佛对外面情况如指掌。可伤兵们脸上神色却仍是将信将疑。
已经四个月多。从第个月起,上官贤就说邺都会派援军来。第二个月、第三个月、第四个月……他口中援军总是碰上各种各样麻烦,但没关系,在来路上,很快就到!上官贤语气次比次坚定,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稳住人心。可士兵们疑心却仍然越来越重。
“上官将军,你怎知道援军消息?”那名伤兵又问道,“蜀军把蒲州围得水泄不通,邺都消息从哪里传进来?”
上官贤没想到他敢这样问,语气顿时又严厉几分:“难不成信使来,还要向你通报?!”
那伤兵哆嗦得更厉害,却不知哪里来胆子,扶着旁边木桩艰难地站起来。他质问上官贤:“如果真有信使来过,那上官将军把信拿出来给大家看啊!援军到底到哪儿?们到底还要捱多久?为何月月,又月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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