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!”
外面人通报道:“大将军,有军中来使在外求见。”
陶北微微怔,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不多时,名使者被带入屋中。
陶北看见那人,不由愣住——此人并非普通信使,而是他派往田畴军中监军。除非特殊情况,否则监军绝不该离开军队。
陶北见他神情闪烁,又是阵心惊。出这天大事,寺庙内外知情人这多,以濮州*员能耐,当真能把消息压住吗?他只恨不能立刻飞到濮州去亲自查明真相,收拾局面,可他现在根本分身乏术。
亲兵领命令,连忙去传令,那信使禀报完消息,陶北不敢放他离开,也让人把他暂时软禁起来。
此刻陶北分明应赶紧召集幕僚商议对策,然而他却掉头回到屋子里,关上门,把自己个人关在房里。
他在屋内不断地来回走动,恐惧后知后觉地漫上他心头。
假……都是假……怎可能!
全都愣在原地。
陶北皱眉道:“怎不动?没听明白吗?”
亲兵们面面相觑。气氛僵持片刻,名亲兵终于蚊子叫似开口:“大将军……上官将军他不在河南……”
陶北愣住。他冷静外壳像是瞬间被什东西击碎,褪去外壳后露出神色让人难以形容。
他默然片刻,咬牙道:“传令田畴,战事不用他管。让他先去寻找陛下下落。”
——而且,这是他今天见到第二个瑟瑟发抖报信人。
那监军双眼通红,噗通声跪倒在陶北面前,悲戚道:“大将军……田畴他,他投敌!他背叛大将军!”
陶北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没有任何反应。
荒唐事太多太多,又来得太快太快,他震惊与愤怒仿佛已被透支,竟找不回任何该有情绪。
也不知过多久,他低声笑起来。脸上分明在笑着,豆大泪水却顺着笑脸滚落下来……
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怎会这样!
他时而像被浸在冰水里,浑身发冷;时而又似被架在火上烤,炙热难耐。而眼下他唯救命稻草就只有田畴。
他不相信濮阳*员,唯能让他信任,唯能为他解忧,只有田畴。田畴是那可靠,田畴是那能干,田畴定能为他找回朱新,压下消息,救他于水火中!
田畴……田畴……他不断默念着自己心腹干将名字,终于渐渐冷静下来。
也不知过多久,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“是!”
濮阳距离河南不远,陶北现在确实已经顾不上河南战局,他知道若不是田畴苦苦支撑,战事早该结束。眼下当务之急,是他们必须立刻把小皇帝找回来,并且立刻确认张灵身份。
如果切真如信使所言,如果此事传开,那别说他陶北,连同这梁国,都成个彻头彻尾笑话……
“此事务必秘密进行,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!”陶北恶狠狠地叮嘱道。
他凛然目光扫向那信使,那信使个激灵,连忙道:“大将军放心,濮州牧已将消息压下去,没、没有让消息传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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