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谢无尘派来使者走进后院——此人正是谢无尘与柳惊风派来向各世家权贵们禀报消息人。
那使者如此这般将马束在淮南是如何横行霸道、如何与乡绅起冲突、又如何无视朝廷命令强抢当地大族事情禀报给孙昭平和卢清辉,言辞间还颇有些添油加醋。孙昭平与卢清辉听完都吃惊。
孙昭平沉下脸怒斥道:“这马束可真是个祸害!当初就不该让他去淮南!”
对于孙昭平而言,他当然不喜欢马束这样既是寒门出身又极不安
究竟孰利孰弊,现在还不好说。孙家虽然没有在抗蜀这件事上表现出多大热情,但也并不支持降蜀。毕竟割据专权好处太大,旦放弃,以后就没这样机会。他们可舍不得。
卢清辉将孙昭平表现看在眼中,微微皱下眉头,也没再说下去。
两人转开话题,又聊阵,眼见天色已不造,卢清辉起身道:“伯父,小侄该告退。”
今日卢清辉帮个大忙,孙昭平自然对他十分热情,忙起身道:“贤侄,送你出去吧。”
“岂敢麻烦伯父?”
是世交,此乃小侄分内之事。区区小事,谈何谢字?”
孙昭平道:“贤侄何必谦虚?你也知道,们家大业大,操持不易,蜀帝道禁令,可真叫们吃大苦头。”
其实江南如此富庶,普通百姓足够自给自足,大世家们也不愁富贵。只是忽然间进项被迫减半,任谁都会觉得焦虑。
卢清辉叹道:“都是无妄之灾啊……若能早日结束战乱,天下承平就好……”
孙昭平听这话,不由心下暗暗惊,偷眼瞧瞧卢清辉神色。
“哎,哪里话!”
两人正推脱间,名下人快步走进院子,来到孙昭平面前:“孙公,谢常侍派人来,说有淮南军情向孙公通报……”
孙昭平与卢清辉皆是愣,不由对视眼。
孙昭平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卢清辉也不急着走,又回到原位坐下。
孙家是做正经生意,不发战争财,战争只会破坏他们生意,因此孙昭平也希望早日结束战乱。可卢清辉后面那句“天下承平”就有些令人寻味。他真只是随口句感慨,还是别有所指呢?陈国想要平定天下,谁都知道不可能,江南人也没这野心。那这句天下承平,指岂不就是让蜀人结束江南割据,统江山?
而且这卢清辉居然能打通蜀商关节,让蜀商不顾朱瑙禁令与孙家做生意,他到底有什背景?难道说……他已经被蜀人收买?
可孙昭平旋即又想到,卢清辉当初可是被朱瑙赶出成都府,据说还与朱瑙结下很深私仇,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不至于愿意为朱瑙做事吧?倒是卢家和孙家样有不少在外生意,可能这只是卢清辉真心话罢……
孙昭平犹豫下,只作没在意方才那句话,也没有任何表态。
其实直以来,孙家也都在观察形势。江南割据对于他们这些当地豪强世家而言是十分有利,毕竟由中原势力来掌权话,必会遏制他们这些世家进入官场,以免他们权柄过甚,尾大不掉,不服从朝廷管束。但天下分裂,也让他们生意受损,尤其现在蜀国独大,把他们死死压在江南,让他们受到许多掣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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