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子摇头:“没有。”
柳惊风不由奇奇。这田畴倒还挺君子?他这几天想到自己可能要直面蜀军,觉都没怎睡好,惨兮兮地给谢无尘写好几封信,把后事都交代,就怕自己以后再见不到谢无尘。
柳惊风又问道:“那马束现在何处?”
探子道:“就在淮河附近扎营。”
倘若换作谢无尘在此,定要命人立刻进攻马束残军,绝不能让马束再多活天。可柳惊风生性不喜杀戮,加上马束到底是他妹夫,他至今竟还想着周全他条性命。
亲兵顿时吓得不敢吱声。
马束如今状况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两面受敌,两面失守。他现在也终于明白田畴为什只是赶他过河而不是赶尽杀绝——田畴是希望他与陈国军互相残杀!
这时候若换成其他人,骨头硬就已自己找棵树吊死;骨头软赶紧跪地求饶,没准还能留下条命来。可偏偏马束是个极不信命人,他非要斗到最后刻,焉知事情不会有万分之转机?哪怕他就只能多拉几个陪葬,他也决不轻易认输!
想到这里,马束深吸口气,扭头鼓舞士气去。
……
天蒙蒙亮时,湿漉漉士卒们们垂头丧气地坐在空地上,如同群丧家之犬。
马束在离岸不远地方清点完自己残余人马。出乎他意料,他损失兵马远没有他想得那多。
按理说他们是大败溃逃,完全失去反抗能力,敌军若是有心追击,他们损失将难以计量。但是蜀军非但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,甚至没有追过淮水,这就很奇怪。
马束正百思不得其解间,远处飞奔而来人,是他派回淮南营地报信亲兵。
“建武将军,”那亲兵脸色惨白,凑到马束耳边小声道:“不好!驻扎在淮南几营人马已于昨天向朝廷投降!”
柳惊风道:“派人去找马束部队说降吧。只要他们愿意放下刀,会留他们条性命。”
……
……
半个时辰后,柳惊风派出说降人就往淮河南岸去。又过约摸个时辰,那使者回来。
“柳校尉,”使者道,“马束他愿意投降,但是他担心自己罪恶深重,朝廷不会放过他。无论怎说他也不肯相信,他提出希望能与柳校尉当面谈。”
……
柳惊风觉睡醒,这才听说昨夜蜀军在徐州大胜,马束率残兵败将逃回淮南事。
柳惊风不由长叹口气。
折腾这半天,徐州还是回到蜀军手里,他们陈国得到什呢?平白起场内讧,死堆人罢。
柳惊风问道:“蜀军没有追过淮河?”
马束脸色猛地边,忙将亲兵拉到无人处,这才问道:“当真?全都降?!”
亲兵忙将方才打听到情报如此这般告诉马束。马束在淮南共安排三路人马。昨日纷纷向柳惊风投降。他们现在在淮南已经没有营地。
马束面色青白,两眼发红,加上他从淮水里爬起来身上还没干透,整副形容看起来简直如水里捞出来水鬼般。
亲兵颤悠悠道:“将军,要不们也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没等他说完,马束恶狠狠地瞪他眼。他寒声道,“此事只有你二人知道,不准再告诉任何人!否则你和你全家都性命不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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