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他不能给谢无疾这些,他自己也不会如此。否则会叫有功之臣寒心,有志之士退避三舍,且朝中*员必会上行下效,最终成为前朝那样腐朽无能朝廷。
因此直以来,于私,朱瑙与谢无疾可以亲密无间;于公,朱瑙却从未给谢无疾他功绩之外东西。
可这道理谢无疾又如何不懂?若贪慕荣华富贵,他如今还是江南谢家谢十二,而不会是朱瑙身边威风凛凛谢将军。
朱瑙听他席意气奋发话,眉梢挑,不由勾起谢无疾下巴,笑眯眯地问道:“那若是打你主意呢?
当日午时,在熙熙攘攘闹市口,马束被当着成千上万围观百姓面砍下头颅,之后,他尸首被抛至荒野。而痛陈他罪行公文也被张贴在大街小巷每处公榜上,直到这天下人尽皆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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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时分,谢无疾忙完公务,回到行宫中。他见到朱瑙,面上先带三份浅笑。
朱瑙快步上前,环住他腰:“今日马束被斩。”
谢无疾道:“知道,去看。”
石杰,像是看到救星般疯狂地挣扎起来,仿佛认为石杰会给他带来好消息。石杰见他披头散发,面容枯槁,眼神却仍然痴狂,不由得心情十分复杂。
石杰走上前去,道:“你是想问陛下为什不收降你吗?”
马束嘴里还塞着布团,闻言用力点头,死死盯着他,等他往下说。这个问题马束想无数个日夜,无论如何也想不通。为什谢无疾可以,黄东玄可以,连韩风先也可以,就他不行?!
石杰道:“因为陛下不需要你,蜀国也不需要你。”
马束怔住,瞪大眼睛看着他。
其实谢无疾对马束根本不在意,这天下他仇家多是,区区个马束本不值得他另眼相看。但他知道朱瑙这是在为他立威。
往后有任何人再敢对他谢无疾不利,都要仔细掂量掂量,朱瑙绝是不会放过那个人,别国也能抓回来,遑论皇土之内!
朱瑙捉着他手到榻边坐下,本是笑着,却又不免轻轻叹口气。
他还什都没说,谢无疾就已然明白,淡淡道:“能征战沙场,保卫疆土,难道还护不住自己?谁若敢打主意,只管让他来试试便是。”
若想让谢无疾生顺遂,朱瑙有许多可以做事。他可以让谢无疾享无边权力,也可以让谢无疾得无限财富,但是他不能这做。
这话乃是石杰回去以后自己想明白。马束此人固然有几分本事,可他做事不为百姓,不为手下,更不为主上,只为他自己。前三者里哪怕他能占者,或许都有安置他地方,可惜他都没有。因此朱瑙连把他召来问问兴趣都没有,他嘴里只会有为他自己求生牟利说辞,未必是真话,更未必对蜀国有用。何况,朱瑙在陈国也不缺耳目。
石杰道:“另外,你还打你最不该动人主意。”
朱瑙并非,bao君,也不爱用残,bao手段立威。就连陶北和上官贤他都予以厚葬,要不是马束意图行刺谢无疾,就凭他,还真轮不到闹市斩首、公告天下待遇。
他偏偏犯最不该犯错,也怨不得别人。
石杰毕竟送他路,因此最后也发善心让他死个明白。他善心到此为止,摆摆手,让囚车推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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