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柳惊风道,“还以为是你想,才带兵来找呢!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
谢无尘时失语。
在如何对蜀事上,江南世族们直举棋不定。打有许多顾虑,不打又有许多担忧,但这世上许多事往往就是坏在“举棋不定”上。在他们犹豫时候,别人却不会停下脚步,于是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候,发现自己已然极为被动。对于谢家柳家而言,就是如此。
开始,他们指望马束占领徐州,帮他们挡住蜀军脚步。结果短短半年,马束就反戈击。没等他们摆平马束叛乱,蜀军却先借着马束东风渡过淮河。而让他们彻底醒悟,其实是卢清辉在江南活动。
——卢清辉无疑是受朱瑙指使,他举动,明明白白地揭示朱瑙对陈策略。
谢无尘失笑。
柳惊风等片刻,没等到拳脚,也没等到斥责,不由放下招架。只见谢无尘面色凝重,柳惊风登时怔,连忙走上前去。
“老七,你怎?”
谢无尘缓缓吐出口浊气,抬眼看向他:“柳八,就在离开江宁之前,亲手抓捕卢二。”
柳惊风茫然:“卢清辉?他怎?”
然而再让他这样抱下去,他们这两军主帅脸面算是全没,还会沦为军中笑柄。
谢无尘骂人话到嘴边,最后憋回去,反手也搂住柳惊风,在他耳边声轻叹:“……你没事就好。”
他这反常温柔吓得柳惊风哆嗦,不自觉地松开手,谢无尘立刻抓住机会把他推开,顺便狠狠剜他眼。
柳惊风拍拍胸口,惊魂未定:谢老七都会跟他温声细语,他还以为自己真命不久长呢!
谢无尘迅速理好被他揉皱衣服,转身向大军下令道:“进城!”
——朱瑙打算拉派,打派。
对于江南豪族们,朱瑙是不可能赶尽杀绝,否则逼急豪族们拼死抵抗,蜀军就算能拿下江南也要付出极大代价,而且得到也不是殷实富饶鱼米之乡,而是块被打烂荒土。
但是朱瑙也不可能将世家豪族们全部拉拢。否则陈国就算俯首称臣,江南格局没有任何变化,这仍然是块皇权难以管辖割据之地。
因此朱瑙策略是拉派、打派,让陈国分裂内乱,然后逐个击破!
他要拉是谁,看卢清辉那诗会
谢无尘道:“他在朝中结党,办个吟竹诗会,实则借诗会之名暗中筹谋降蜀之事。们发现时候,他已经暗中笼络很多人。”他便将那些参与“诗会”人告诉柳惊风。
柳惊风听完既在意料之中,又颇感意外。他意料之中是有人想要降蜀,意外是此事竟会是卢清辉牵头。他还以为卢清辉很讨厌朱瑙呢……
谢无尘又凝重道:“来之前,已与们谢家族人和你们柳家族人商议过,看来们与蜀人之战非打不可。”
柳惊风又是愣。
他很快就明白这是为什,嘴唇嚅动几下,最后扯出个苦笑来。
……
……
将大军安顿好,谢无尘与柳惊风来到在潞州征用官邸。
柳惊风面上不动声色,却不住偷眼打量谢无尘。
两人走进院子,谢无尘忽然停下脚步回头,柳惊风吓跳,下意识做个防御姿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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