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仰尽量把身体重心往上提,让他托得轻松点。
拐个弯就到七楼那瞬间,楼里毫无预兆地响起脆软歌谣。
“小兔子乖乖,把门开开,快点开开,要进来,不开不开不开,妈妈没回来……”
那声音在他们背后!楼下!
几人交换眼色,刚才那小女孩不是还在楼上吗,怎现在又到楼下?
“放下来吧。”陈仰拍两下朝简肩膀,却被他背着走上台阶。
后面扶着墙走向东甩过来句:“老陈,你什情况?”
喊完他眉毛上挑,表情怪异,他是为调节气氛才那喊,却没想到真正喊出来那刻有种难以形容微妙感觉,像是喊过很多次,久违。
这就稀奇,向东搓搓下巴,他明明是头回这称呼陈仰。
陈仰听到向东那声“老陈”,情绪波动并不大,自从被两个人喊“小仰仰”以后,他被喊什奇奇怪怪称呼都能接受。
陈仰听着铃铛声,上半身条件反射地往前勾勾,头抬不起来。陈仰颈椎本来就受伤,送完快递出来以后担心朝简病情,他强行逼迫自己忽略那股痛感跟不适,之后又在紧急关头仓皇背过向东,伤势加重,他再次催眠自己不去想。
这会却在铃铛声里破土而出,痛得他头晕犯恶心,天旋地转。
身体腾空,陈仰被捞到个陌生背上,他愣怔会才意识到是朝简背起他。
这样环境里,陈仰顾不上感受第次被朝简背是什心情,他只想让对方放他下来,托在他腿部那只右手让他心脏揪疼。
陈仰全然忘他几个月前在拔掉四片指甲情况下背朝简走过多少路。十指连心痛也记不起来。
“小兔子乖乖,把门开开,快点开开,要进来,不开不开不开,妈妈没……”寂静楼道里飘荡着幽幽回音,毛骨悚然。
“妈妈没回来,妈妈没回来……”凤梨下意识地哼唱,“妈妈……妈妈?”他眼睛猛地瞪大,“是妈妈啊!”
其他人都明白凤梨意思,歌谣里“妈妈”是重点。
向东摸摸凤梨脑袋,发出声老父亲叹息。
这死小孩总算
察觉到背后非要问出个结果逼人视线,陈仰简短道:“没事。”他从朝简箍着他腿部力道中感受到强硬和偏执。
——想背你,让背。
——那就背吧。
陈仰不再挣扎,他把半蜷着手臂往前伸,搂住朝简脖子,脑袋也靠过去,带着点烟味呼吸轻轻拂过。
朝简上楼身形滞,他愣愣,抓着背上人十指遽然扣紧,指尖颤抖,鲜血淋漓。
付出跟得到都被命运大笔挥,模糊大半。他也是个病人,病得很重,可他不知道自己病,没有人告诉他。
就在陈仰要挣脱开朝简钳制下来时候,铃铛声没。
陈仰刷地抬下眼帘,通往七楼楼梯上面片死寂。小女孩并没有来六楼,她只是在七楼到六楼楼道里走走。
“仰哥,你不是说那小孩脚上铃铛不响吗?”凤梨干咽唾沫,他回想陈仰描述小孩鬼信息,难道他记错?
“见到时候确实不响。”陈仰按着颈椎向上看昏暗楼梯,不知怎,他有种怪异想法,小女孩像是在催他们快点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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