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简微顿：“嗯。”
陈仰没有注意到朝简那
两秒
微妙停顿，只是在哀伤地想，他家人也都不在
。
——他们以个人身份相遇，成两个人.
香炉里熏香燃没，朝简起身去换，另只手没放开，还扣着陈仰手指。
陈仰不得不亦步亦趋地跟着朝简，他去哪，自己去哪。
“……顺嘴说。”陈仰动动被攥着手，“能松开不？”
朝简：“不能。”
陈仰噎噎，他跟朝简现在这算……什
？
温水煮青蛙结果就是，青蛙回过神来时候已经熟。根本没有机会从锅里跳出来。
要是根据肢体接触来划分情感层次话，他们同居，同床，偶尔还在被窝里有四肢纠缠，以及间接接吻，生死相依……
“
后天早上飞机。”
耳边响起声音，陈仰脑子空，他缓慢抬头：“你说什？”
“早点去，才能早点回来。”朝简单手划着手机屏,似乎在忙什,忙得没功夫跟陈仰对视。
然而屏幕上字个都没落入他眼中。
陈仰放空脑子里开始飘雪花点，乱糟糟，朝简病情很严重，确实应该尽早接受治疗，越快越好，这也是他直期望。
不知道是怎回事,视频那头人明明是朝简主治医生，却让陈仰有种见家长缩手缩脚局促感。
家长好像还不太友好，认为是他拐跑自家孩子……？？？对他怨恨许久很不满意印象分为负,恨不得随时给他开支票让他滚蛋。
偏偏什都做不,就很气。
陈仰被自己脑补信息给刺激到,尴尬得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，他想挠额头手却没抬起来，这才发现朝简直握着他手，指缝跟指缝交错,十指相扣。
“互相认识？”朝简开口。
“你喜
陈仰大梦初醒般，整个人既清明又恍惚，他发现竟然找不到个适合区域来定义他和朝简现状。
陈·青蛙·仰呆呆坐着，是他太迟钝，还是朝简太精明？像是摸透他脾性和强弱点，会不会连他欲盖弥彰犹豫挣扎都算到？
“你……”陈仰指尖被摩挲下，他顿时忘嘴边话，问个风马牛不相及问题，“你家人都在德国？”
朝简垂着眼眸：“死。”
陈仰满脸难以掩藏惊诧跟无措：“都……”
可是……
陈仰垂眼看扣在起手,在他心里点把火人还没好好善后就要暂时离开，那他怎办？被烧死？
“好吧。”陈仰听到自己声音说，“你决定就好，那路顺……”他想到是坐飞机就改口，“路平安。”
从前听说坐飞机不能祝路顺风，他觉得好笑，现在他成那个好笑人。
手被攥疼，陈仰听见朝简神经质笑声：“还没走，你连送别话都说，就这巴不得离开？”
陈仰点点头，视频里男人似是勾下唇角,像上个世纪吸血鬼公爵,神秘尊贵而危险。
“挂。”朝简关掉视频把手机丢床上，手还扣着陈仰。
房里静得掉针可闻。陈仰眼神左顾右盼片刻，忽然道：“你主治医生听得懂中文？”
朝简看他依旧不光滑几片指甲。
陈仰得到答案,眉头轻动下，敢情说德语是那部分内容不想让他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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