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问你是?”陈仰正色道。
“操,要不要这夸张?”向东看不下去地骂骂咧咧,“他就算换头,那身呛鼻子消毒水味你还能闻不出来?”
陈仰心说,也就只能闻出消毒水味。
恢复气色画家是个清俊大美人,头发丝都散发着股矜贵气息。
画家对陈仰微笑着点点头,手上还拿着支毛笔。
陈仰说:“那你老公……”
女人扭头冲屋里喊:“孩他爸!”
“干嘛?在给小宝装床呢。”个黝黑高个男人拎着块木板出来。
陈仰唇边弧度往下掉几分:“你们是才搬过来吗?”
“什跟什啊,们直住在这,这是家房子!”男人看二愣子样看陈仰。
蜈蚣继续爬啊爬,细长身子扭扭。
陈仰跟个小老头子似背着手,不快不慢地走在后面,乍看像是出来溜蜈蚣,实际上他们在两个世界。
连蜈蚣都不带他玩。
陈仰发现自己走到小哑巴表哥家时候,他正要继续往前走,冷不丁地听见院里有小孩嬉闹声,夹杂着女人担忧声音。
“慢点跑!看着路!”
那女人有头乌黑发丝,脸白如纸,黑白画卷般在他眼前展开,是香子慕!
陈仰惊醒,他第反应就是马上去康复院找香子慕,等他手脚发软地爬起来时,窗外风吹他脸,他打个寒战。
不行,不能去,要等朝简。
等朝简回来再说,切都要等他回来,他还在努力,不能做出影响阈值事。
先别想,别往下想!陈仰硬生生压下极速翻涌情绪,他去房间和小狗打招呼,若无其事地换上鞋子出门。
“先忙完。”画家掉头进个房
陈仰眼前浮现出个身影,那人身前系着无尾熊围裙,手里拿着锅铲,气质既温馨居家又不失睿智,待人和煦有分寸。
小哑巴表哥死,死在任务世界。
陈仰转身走向来时路,跟他做同个任务,他能目睹队友死亡,不起做任务,是死是活都不清楚。
现在不说青城这座城市,就连他最熟悉三连桥都让他喘不过来气,他揪住心口衣服弯弯腰,心慌地拿出手机拨给离他最近朋友.
三四十分钟后,陈仰去向东家,他进门就看见个长发男人站在向东身后。
“哇啊——”孩子哭声里混杂着女人碎碎念,“你说你是不是活该?啊?走还没学会就开始跑,不听话!”
“不哭不哭,麻麻带你出去玩滑滑梯。”
门从里面打开,个矮矮胖胖女人抱着小孩出来,她看见陈仰时候吓跳:“找谁啊?”
陈仰礼貌地问道:“你好,请问你是自己住吗?”
“对啊,跟老公住,怎?”女人语气还算客气。
午后小巷静悄悄,空气有些潮湿,日照很稀薄,陈仰好半天才能走过块有阳光地方,他深吸口气,多真实味道啊。
陈仰漫无目在巷子里穿梭,他从商品房这边到平房那边,再从平房区到商品房区,来回走动,期间没碰到个邻居。
当陈仰看到条蜈蚣时候,他有种老乡见老乡热泪盈眶感觉:“出来散步啊。”
蜈蚣爬啊爬。
“去哪,送你。”陈仰弯着腰,亲和地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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