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仰抹把脸,喉头艰涩:“你煮面时候,这在边上看着,你会不会觉得黏你?”
朝简往锅里放小青菜动作蓦地顿,他言不发地垂着眼眸,不知在想什。
陈仰感受到朝简情绪变化,他有点慌:“怎?”
“你曾经给煮面,就像你现在这样,你说黏人。”朝简脑袋偏向陈仰,眼神偏执又委屈。
陈仰半晌说:“忘。”
谁知朝简不咸不淡地来句:“在意。”
陈仰再次吃瘪。
“记得哄就好。”朝简说。
陈仰耳根有点热:“那你还会走吗?”
朝简摇头。
朝简眉头瞬间就皱起来。
陈仰火速给他扎个小啾啾,干咳几声:“感觉好像是个不太懂浪漫人。”
朝简:“‘感觉’,‘好像’,‘太’,这几个字……”
陈仰:“怎?”
“去掉。”朝简口中蹦出句。
鼻子塞大葱什……放过是不可能,明天再说。
陈仰走到厨房门口停下脚步,他静静凝望背对着他打蛋身影,不样……
现在朝简给他感觉就像是……天地回转,万物解冰,抹暖橙光晕照在融化冰水上面。
太阳升起来。
陈仰心头震荡,他控制不住地快步走进厨房,走进朝简世界。
“嗯,知道。”朝简继续放小青菜,他伸过去只手。
陈仰会意地牵住,他很想问,以前对你好吗?话到嘴边又不敢问。还是等朝简告诉他吧。
“对!”陈仰把抓紧朝简手,“靳骁长给看你治疗期间视频,看到你……”
朝简面上极快地掠过丝阴鸷:“那都是以前,这次没有受伤。”
陈仰记得视频里朝简用力撞墙,撞得头破血流,满脸都是血,他
陈仰视线停在朝简握筷子手上,思绪点点飘散开来。靳骁长说新药后遗症重,朝简情感被药物控制得过头,人会变痴傻时候,陈仰心里是不怎信,他觉得朝简会回到最初时候,也就是药物失去药效前那个阶段,喜怒哀乐全都藏起来,不会有什情绪起伏,就像头蛰伏在海洋最深处怪物,随时准备跳出来咬碎试图接近他同类或异类,他拒绝日光和温度,孤独地沉于海底。
朝简也有可能比那个阶段还要死气沉沉,没有半点鲜活气息。
然而陈仰没料到情况跟他想像刚好相反,朝简变得有少年感,也有烟火气。
朝简很努力回到他身边。
准确来说,朝简又次从深渊里爬出来,踩过无数挣扎站在他面前。
对象十分冷漠严厉,陈仰虚心接受,他慎重地说道:“那试着改改。”
朝简道:“你改不。”
陈仰:“……”
锅里水开,朝简把锅盖揭开,他拿起大半筒面条,抽出些放进锅里:“不懂就不懂。”
陈仰看朝简用筷子拨面条:“所以你不在意是吧?”
然后,朝简和晨光都拥住他。
“前面头发戳眼睛,要扎起来。”朝简在陈仰面前弯腰低头。
陈仰捞捞他额发:“你把皮筋放哪,背包里吗?去帮你拿来。”
朝简:“裤子左边口袋。”
陈仰不假思索道:“那你怎不把头发扎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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