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单在河边打
水回来，半路上遇到男人，他让开位置，对方没过去，杵在他
面前，欲言又止。
把桶放地上，黄单抓着扁担问，“哥，你是不是有话要对
说？”
李根手放在口袋里，捏着火柴盒，回来后他就总是在想，那晚咬到青年如果不是三索，是任何
条毒蛇，会是什
李根心头跳，用玩笑口吻掩盖自己情绪，“哎哟，这是担心你哥啊？放心吧，就算是毒蛇，你哥也不会有什
事。”
黄单蹙眉，“做人不能太贪心。”
李根看着青年漆黑眼睛，仿佛能看见他灵魂，半响笑出声，“行吧，听你，咱不抓。”
早青山几乎都是无毒蛇，并不代表没有毒蛇。
黎明时分，大家伙趁这个时间段再抓波蛇，意外就发生，人在抓蛇时候不小心脱手，反被咬。
李根沉默着抽烟，他突然动手去扯黄单蛇皮袋，说话时候嘴边烟抖抖，“把里面蛇都还给。”
黄单，“……”
李根低着嗓音，带着烟草味气息扑在青年脸上，“拿你哥给你抓蛇卖钱讨老婆，张冬天，你这做，让你哥寒心。”
黄单嘴抽，“都说，不是意思。”
夜色下，李根藏在烟雾里目光深沉，且复杂，“那你讨不讨老婆？”
心过。
后半夜，不少人都碰上，相互分享这趟收获，黄单条没抓，蛇皮袋有四条，全是李根给抓。
其他人得知黄单数量，都很吃惊，有人酸溜溜说，“冬天你小子不错啊，还抓四条，才抓到条，给们大伙儿说说，都是在哪儿抓？”
黄单说是在石头缝里抓两条，草丛里抓条，水边抓条。
众人羡慕，运气太好吧，他们漫山遍野寻找，跑两条腿都快废，褂子也被树枝刮好多处，手上扎破皮，出点血那就更不用说，再看看这人，除鞋上有泥和草屑，别地儿都很干净，抓蛇还不少。
那是竹叶青蛇。
同行另外几人及时将准备七叶枝花和其他草药揉搓，敷在那人伤口上面，甚至用老辈法子，将家里媳妇剪下来长发抽出来小缕，在那人被咬手臂上用力勒紧圈，阻止毒素窜流。
那人被大家以最快速度送去附近医院，命保住，却仍旧没法保住那条胳膊，还偏偏是右边那条。
所有人都为自己捏把汗，缺条胳膊，家里活就不好做，活做不，日子可咋过？
从早青山回来，黄单就发现李根不对劲，总是瞅他，被他逮个正着，就慌忙偏过头，耳根子都是红。
黄单说，“不讨。”
李根呼吸顿，控制不住高兴起来，他把手臂搭在青年肩上，将人往臂弯里带，“歇歇，哥再去给你抓两条。”
黄单说，“四条就够。”
李根翻白眼，“别人求着要呢，你是不是傻，白给还嫌多？”
黄单抿嘴，“山里地形不好走，很危险，万碰上毒蛇，那就麻烦。”
黄单被十几道视线盯着看，他看眼靠着树抽烟男人。
李根弹弹烟灰，眼神询问。
黄单走过去，“妈指着抓蛇回去卖掉，把钱攒明年给张罗亲事。”
李根眯眯眼，“想女人？”
黄单摇头，“没有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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