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单买发夹。
陈金花在厨房做饭,她见着发夹就说,“这个发夹你王大妈戴合适,妈这又脏又乱,戴着糟蹋。”
黄单给她戴上,“谁说,妈戴着好看。”
“又逗你妈开心。”
陈金花在水缸边左看右看,她进屋,把发夹拿下来,小心翼翼用手绢包着,放进大衣柜里面,想想又戴回去。
黄单把蚕豆米丢篮子里,生命脆弱,生活艰难。
“爸听说这事,立马就不骂临阵脱逃,没出息。”张英雄咂嘴,“冬天,还好你没啥事。”
黄单说,“嗯。”
陈金花也是那说,摸着他胳膊腿口个没事就好。
有拨浪鼓声从村东头传过来,是卖零货来,挑着两个货柜,里面放着发夹,头绳,头花,扣子,针线,玻璃珠之类小玩意儿。
陈金花摆摆手,“冬天,记着妈话,以后你王大妈再给东西,不管是什,你都不能要。”
黄单说,“好哦。”
陈金花摸摸他头发,“这次就算,那鳖跟桂圆,你已经拿回来,妈要是再还给你王大妈,会让她不高兴,妈看看鳖要怎做,明儿给你做吃,至于桂圆,先放着吧,回头送人时候用上。”
黄单说,“妈,王大妈有哥,还有翠玲姐,过比咱舒坦。”
陈金花说,“你不懂,妈跟你王大妈是多年姐妹,理应帮衬着些。”
上来,靠着门框坐下来,脸发青。
出门倒刷锅水英雄妈见状,赶忙放下盆上来拉住陈金花,“你这是做什啊?孩子有个不对地方,好好说就是。”
陈金花哎哟声,人快不行。
英雄妈焦急喊,“冬天,快把你妈扶进屋!”
黄单回神,过去和英雄妈起把陈金花往屋里扶,给放到床上躺着。
月上树梢,塘边竹林里。
李根把抱住黄单,“想死哥,快让哥亲口。”
黄单推推
村里小姑娘少妇都出来,把卖零货围住。
黄单被张英雄拉着上前,发现货柜上面是块玻璃,能看见柜子里东西。
卖零货个月就来两次,东西都不贵,很得村里人喜欢。
黄单个黑色发夹,上面有暗色花纹,挺漂亮,他问过价钱就对张英雄说,“借五毛钱。”
张英雄在胸前口袋扒扒,把个叠成三角形纸币递过去,“给。”
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让黄单去把蚕豆剥晚上吃。
村里弥漫着炊烟味儿,大家伙几乎都结束天忙碌,歇着。
张英雄抓着只大公鸡拔鸡毛,给小侄女做毽子,“冬天,你这次抓好几条蛇,发啊。”
黄单在剥蚕豆,“还行。”
张英雄说起被毒蛇咬那人,他少条胳膊,就意味着家里劳动力减弱很多,媳妇儿受不那罪,直接跟人跑,丢下个两岁多男孩,个七岁女孩,只能指着五六十岁父母,日子要难过死。
陈金花匀过来气,脸色好不少。
英雄妈叹口气,把黄单叫到边,“冬天,你爸死早,你妈人把你拉扯大,身子骨不比年轻时候,你多顺着她,别给她气受。”
黄单说,“二婶,晓得。”
英雄妈拍拍他胳膊,“那行,二婶回,你照顾着点你妈。”
黄单把门掩上,“妈,喝水吗?去给你端缸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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