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楚拽着缰绳过来,“大少爷,这马上就要到家,你发什呆呢?”
黄单说,“你听到路边议论声吗?”
刘楚,“嗯。”
黄单扭头,想说什又没有说出口,意义不大。
刘楚猜到青年心思,“走吧,你能管只有你自己,管不别人。”
有人喊声,行人纷纷退散。
跑慢小孩被妇人把抱走,生怕晚步,孩子就有什好歹。
街道空出来,披麻死者家属边嚎边往天上撒纸钱。
黄单看眼牛车上棺材,又去看前面对中年夫妇,他们都是模样憔悴,满脸泪水,哭天喊地,声声喊“可怜女儿啊——”
如果重来次,他们还是会那做。
发生这样悲剧,议论人们只觉得是女孩自己命不好,年纪轻轻就死,并不认为是阴阳师胡说八道,也不觉得错在她家人信以为真。
这才是最可怕。
明明是错,而且错离谱,可是对人们而言,那就是对!
黄单忽然就想起来件事,当初叶蓝在蚯蚓河边说,这个镇子和以前样,迂腐,无知,愚昧,封建,顽固,她还说,这里空气都是压抑,真不想回来。
最后次见面,叶蓝特地从船上跑下来,对黄单说镇子是座坟墓,叫他别回来。
黄单回镇上时,大街小巷人声沸鼎,叫卖声此起彼伏,和离开时并无差异,却隐隐弥漫着股令人感到不适氛围。
片纸钱飘来,黄单伸手抓住,他抬头望去,西街拐过来出殡队伍。
不是族长,是镇上哪户人家。
黄单听到街边议论,才晓得是怎回事。
原来是有户人家女儿身上长很多红点,又疼又痒,抓药喝也不见好,就找来个所谓阴阳师,据说能跟天上大罗神仙说上话,也能跟地府阎王爷沟通,厉害很。
黄单轻叹,“是哦。”
四毛突然从后面过来,脸震惊,舌头也打结,“老老大,刚才好像
黄单想起老太太对他说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这句话放在此情此景里面,有些渗人。
出殡队伍走出东大街,喧闹声恢复如常。
大家伙看到黄单,会窃窃私语,但是不会上前当着他面儿说什。
大户人家明争暗斗,你死活,跟他们这些穷苦小老百姓没有关系,八竿子打不着人和事儿。
即便是哪个大户夜之间被血洗满门,大家也顶多只是唏嘘。
般人对自己出生地方都有落叶归根情感,哪怕是在外地,也会在偶然间想起小时候种种,叶蓝没有,她那种抵触,从骨子里发出厌恶,都太强烈。
只有种可能,那就是以前这个镇子里发生过什,叶蓝知道。
发生那件事太过深刻,让叶蓝连自己父亲都排斥在外。
黄单思绪被喇叭声扯回来。
镇上有个习俗,看到出殡队伍,不管你有什急事,都要让路,否则会被鬼气缠身,轻则有损阳气,会生病,重则折损寿命。
那阴阳师烧几个符,说女孩是邪灵入体,家里马上就要大祸临头。
女孩家人慌神,求着问阴阳师破解之法。
阴阳师说去四肢可解。
那家人为躲过灾难,就强行将女孩四肢砍下来。
女孩失血过多,不幸身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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