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等着绿灯,他回头,那地儿身影还在蹲着,没有起来意思。
黄单在忍着,等疼痛感降下来
江淮不喜欢青年这看自己,那眼神怪,看不透,他感受更怪,“看什看,信不信揍你?”
黄单说,“你不会。”
江淮在他领口抓,冷笑道,“是吗?”
黄单说是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鼻涕也有流出来迹象,他抽抽鼻子。
江淮嫌弃,顿时就把手撤走。
黄单好疼,不想说话。
江淮看到青年肩膀轻颤,他眉峰渐渐拧起来,“真他妈娇气。”
黄单忽然抬头。
江淮冷眼扫,“怎,恼羞成怒?”
黄单盯着男人,声音哑哑,“你刚才说什?”
有压抑哽咽声夹在汽车引擎声里,江淮抬抬汗湿眼帘,发觉青年正在抽泣,他苍白面部浮现愕然之色,搞什?
又在演?
江淮粗声喘气,“小子,大马路上,你不要脸,还要脸呢。”
黄单把眼镜摘掉,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,“手肘打在灯杆上,很疼。”
江淮听着哭声,面色沉下去,他冷笑,“别告诉说,是把你弄疼。”
江淮蹲在地上起不来。
黄单注意到男人在不停发抖,满脸都是汗,情况很不好。
看起来似乎是吓。
刚才差点发生车祸,已经引起路人围观,现在看过来人更多。
路旁霓虹亮起来,夜色降临,空气燥热厉害。
车辆接辆从左边过去,辆辆从右边过来,它们萍水相逢,在马路上擦身而过,渐行渐远。
难闻汽车尾气弥漫在上空,下都不消停,要把人往死里逼。
江淮心脏剧痛缓解些,腿还是软,烦躁只增不减,他撑着灯杆缓慢地站起来,径自往斑马线那里走。
车流高峰期到。
甭管是什百万名车,全球限量级豪车,这会儿都和普通大众样,变成蜗牛,慢吞吞挪动,喇叭声里透露着车主们不耐烦。
江淮字顿,“说你娇气。”
他手臂挥,打在灯杆上,那力道不小,灯杆都晃晃,“就这种程度,至于疼到哭出来?你当自己是瓷娃娃呢?”
半响,黄单垂下眼皮,“瓷娃娃会碎,不会,只是疼。”
江淮啧声说,“不知道哪儿来少爷命。”
黄单又次抬起头。
黄单疼脸都白,“是你弄。”
江淮眼中浮现抹嘲讽,“小子,你年纪不大,撒谎手段倒是……”
他口中后半段戛然而止。
黄单扬起布满泪水脸,拿哭泣着眼睛看过去,嘴唇颤抖着说,“没撒谎,只是怕疼。”
江淮手臂搭在腿部上面,“你问问这街上人,有谁不怕疼?”
江淮额头汗水滴滴往下砸,浸湿地面灰尘,他世界里刮着狂风,下着雨。
黄单说,“要不扶你到旁边真功夫里坐会儿?”
他把只手伸过去,试图去拉地上男人,却被大力挥开。
没有防备,黄单被那股力道带半个身子都偏移几分,那只手手肘撞到路灯灯杆,他疼痛神经猛地下被扯到极致,瞬间就哭。
夜幕下,视线不再清明,路人只看到本来站着年轻人也蹲下来,并未瞧见他脸上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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