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十
点
时候，闹声才停下来，要不是明天还要上工，他们恐怕都会玩个通宵。
工地除
公共澡堂，还有个公共厕所，里头有四个隔间，左右两排小便池，有时候排不上号，人又急，就在厕所里大小便，很脏。
夜里个工人提着裤腰带来上厕所，他听到里面那间有声音，在黑暗中试探问，“阳阳？是你吧？”
周阳喝很多酒，醉醺醺，他大着舌头回应，“嗯。”
“人比人还真能气死人，看看戚工头，那才是这个。”
说话人竖起大拇指，视线盯着不挪开，眼睛里羡慕嫉妒都快跑出来，恨不得从戚丰身上拽按自己身上。
“戚工头未来媳妇儿有福气。”
戚丰懒懒笑，“没办法，
这是天赋异禀。”
“媳妇儿还是算吧，习惯个人，可不想有个人管着。”
戚丰说，“你爸也不怕你酒精中毒。”
周阳嘿嘿，“爸哪儿懂这个啊，这
说吧，爸跟张老板个样儿，人多时候最喜欢显摆……”
戚丰拽着他胳膊进宿舍。
周阳跟其他人起打牌，戚丰没参与，他打桶水去澡堂。
说是澡堂，其实就是个房间，之所以提供这地儿，是不至于在外面脱衣服，里面没热水，工人们都是打水进来冲凉。
个月赊账给还，之前他还装傻不承认来着，这回倒是很爽快，他买瓶酒，又买几包烟，是软中华。
有人打趣，有人诧异，说周阳捡钱吧，不然怎舍得抽中华烟，天都见好几回。
周阳很大方拆包散给其他人，至于是谁把他说话告诉派出所人，他似乎已经忘掉，又跟同乡们打成片。
戚丰心思不在这上面，在算钱青年身上。
黄单只要抬头看去，男人就会移开视线，回回都这样，他无奈叹口气。
澡堂里有细微声响，几人都在自己世界忙活。
戚丰没加入进去，他把毛巾拧干丢桶里，穿上T恤跟裤衩出去。
站在澡堂外面，戚丰唇边弧度不见，他揉额角，“老伙计，你这是要害死啊……”
贺鹏迎面走过来，手里提着桶水，来洗澡，他从戚丰身旁经过，吹个口哨说，“没看出来，戚工头耍流氓功夫比还强。”
戚丰充耳不闻，他找个偏僻地儿舒服回宿舍，周阳几个玩兴起。
冬天桶水下去，身上还是冷，夏天就无所谓。
戚丰跟里面几人打招呼，提着水桶到边冲洗，他洗着洗着，脑子里就出现个人影，然后就他妈硬。
有人瞧见，“戚工头，你这火气可真大啊。”
他这嗓子出门，另外几人就都看过去，也跟着起哄，说这几天还有雨下，可以到镇上去找小姐。
戚丰眼底掠过丝惊悚，见鬼似瞪眼，他把水桶反过来，温水从头淋到脚，还是不行。
离开时，周阳叫上戚丰。
戚丰走到门口时脚步顿顿，没回头。
周阳还没走到宿舍就把酒给弄开，他喝上口咂咂嘴，“过瘾！”
戚丰皱皱眉头，“阳阳，你大晚上喝这凶干什？”
周阳抹嘴巴，“没事儿，几岁就开始喝酒，是爸拿筷子沾酒往嘴里塞，回生两回熟，喝着喝着，酒量就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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