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飞毫无防备,他发愣时候,已经错失跑开机会,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,“舅舅,奶奶让来拿肥皂。”
聂文远卷着袖口,手上湿答答,他撩起眼皮,那里面深黑异常,让人悚然。
陈飞闻到舅舅身上血腥味,他下意识后退步,全身
陈飞被个形容词惊到,“小娃娃?”
吴奶奶说可不是,她往里走,“你先换鞋,奶奶去给你找衣服。”
陈飞心不在焉换鞋,他没走,就站在玄关那里,左右抠着右手指甲里泥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吴奶奶拿衣服裤子过来,“这是你舅舅以前穿,奶奶都留着呢,你穿上看看行不行。”
陈飞没接,“奶奶,手脏。”
她抬头,两个眼袋松松垮垮,眼神浑浊,“小飞啊,你跟奶奶说实话,你这身是不是你舅舅弄,他打你?”
陈飞眨眨眼睛,“没有。”
吴奶奶在他胳膊上拍下,没用什力道,“你这孩子打小就不会撒谎,撒谎就眨眼睛,你舅舅真是,也不看看你都二十多岁,怎还对你动手……”
想起什,吴奶奶话声停,她怀疑道,“小飞,你弟弟鼻子流血难道是……”
陈飞愧疚低下头,“是弄。”
击时,反应能力会很不好,刚才如果换个人,也许能躲过去。
“起来。”
头顶响起低沉声音,黄单回神,眉心蹙紧紧,鼻梁疼痛没有减轻,他视线被水雾模糊,准备起来时候,只大手朝自己伸过来。
聂文远把蹲在地上人拉起来,从口袋里拿出叠整齐帕子递过去。
黄单接过男人递来帕子,快速把鼻子捂住,他视线落在陈飞身上,什也没说,就跟着聂文远走。
吴奶奶带他去厨房,“要肥皂不?去卫生间给你拿。”
陈飞说不用,“自己去就行。”
他走到卫生间门口,听见里面传出水声,夹杂着舅舅声音,在说着什“不要再哭”“把头往后仰”“疼就忍着”。
可能是有水声干扰,陈飞竟然觉得舅舅很温柔,他好奇往前走两步,人贴上门。
就在这时,门从里面打开。
吴奶奶听,不觉得有什,“兄弟俩打打闹闹,不是常有事吗?就流个鼻血,又没有做别,你别怕,跟奶奶进屋去,奶奶给你找身干净衣衫。”
陈飞闻言就摇头,“奶奶,就不进去。”
吴奶奶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往屋里走,“你这样怎回去?什也别说,听奶奶。”
陈飞被吴奶奶拉进屋,没看到他舅舅跟弟弟。
吴奶奶给陈飞拿拖鞋,“他鼻子不是流血吗?在卫生间洗呢,多大点事,你舅舅还跟进去,把他当小娃娃。”
陈飞被遗忘在树林里,没人喊他声。
那种压迫感消失,陈飞手脚并用爬起来,他在不远处找个水坑,准备把手洗下,在手快要伸进坑里时又突然改变主意。
吴奶奶在屋檐下扫地,看到浑身脏兮兮陈飞,她吓跳,连忙就放下扫帚跑过去,“小飞,你不是跟小于块儿出去吗?怎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
陈飞强颜欢笑,“惹舅舅生气。”
吴奶奶抠掉他裤子上几块泥巴,“说怎就见你舅舅带着小于回来,没见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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