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黄单熟悉，他在孙四庆家喝酒
那晚听到过，是鞋子被人不断抛起，落下，抛起，落下声音。
黄单眼皮跳
跳，他正要去推枕边男人，就被拉住手，耳边是刻意放低嗓音，带着让人安心力量，“不要去管。”
大半夜，邻居们都各自关着门陷入沉睡当中，哪怕有
两个夜猫子还在死撑着打游戏，看电影，或是赶工作，隐约听见
刘大爷问道，“五楼不卖拖鞋？”
黄单点头，“嗯，不卖。”
刘大爷突然发起脾气，“拖鞋呢？
拖鞋呢？为什
要偷鞋子？”
他说着说着就骂起来，语无伦次，会儿是几十年前过往，会儿是前段时间老伴还在时候，会儿是现在。
黄单怕老人摔下楼梯，就路把他扶回三楼房子里。
人都会伪装，看谁装更像。
周春莲关上门后就有脚步声上楼，黄单没想到是刘大爷，他看到对方爬到四楼，还往上爬，就跟上去，“大爷，你住在三楼。”
刘大爷说他知道，“去五楼买拖鞋。”
黄单愣，老人有时候把现实当成几十年前，有时候又没那疯，譬如现在，他还知道五楼有家开淘宝，有拖鞋卖。
“那家不卖。”
上移开，“周姐姐知道他有什朋友吗？”
周春莲已有不耐烦，“小季，跟他不熟，你问错人。”
黄单说，“那再去问问别人。”
周春莲奇怪问，“你对他事怎这关心？”
她连忙解释道，“意思是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，你过多插手不太合适，还是应该把自己事处理好。”
303门关着，孙四庆不知道上哪儿去，黄单记得他之前说有笔钱要拿，也没有什后续，可能是钱事出意外。
三四五楼住户里面，两个被害，个被抓，成为邻居们午后黄昏闲来无事谈资。
他们似乎是认个死理，觉得冤有头债有主，自己没做伤天害理事，就不会遭遇那些不幸，所以才能事不关己议论。
那天夜里，黄单睡不怎好，大概是陆匪怕他着凉，把空调度数打有点太高，他感觉扑进口鼻空气特呼呼，难受。
迷迷糊糊，黄单突然听到个声音，他眼皮动动，下秒就立刻睁开。
“不卖？为什？跟他说好要来买啊！”
刘大爷碎碎叨叨，“怎会不卖呢，那上哪儿买拖鞋去？没有拖鞋穿什？脚好冷……”
黄单看眼老人脚上鞋，没说什。
刘大爷突然回头。
黄单吓跳，他直觉得人比鬼可怕，这个想法从来没变过，“大爷，怎？”
黄单说，“孙叔叔跟聊来，找他不光是为钱事，更重要原因是他这些天都没回来，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事。”
周春莲没往下接，另起话头，“五楼开淘宝那个杀人藏尸被抓事都传开，真想不到看起来对谁都笑容满面人会干出那些事。”
她似乎是不太喜欢议论别人是非，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，“你伤好吗？”
黄单说好差不多，他始终都在观察着周春莲这个中年女人。
王志说那番话黄单记得，周春莲跟孙四庆之间有不为人知秘密，关于钱，威胁，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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