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几天,北巡队伍都在草原中行进,过九隘口就进木兰围场范围。阿哥们每天纵马打猎,四阿哥虽说学骑射时间不算长,但也有不少收获。苏伟不得不倒出几口箱子装四阿哥打到皮货,几张上好鹿皮,张狐皮,四阿哥都打算带回宫里献给皇贵妃和德妃。
八月初五,上驻跸红崖,附近有座皇家牧场,养很多牛羊,皇上下旨犒劳上三旗护军和八旗先锋。
牧场当晚宰牛杀羊,围起篝火,随扈士兵们都吃个过瘾。苏伟也吃到四阿哥亲手猎到,又亲手烤制鹿肉,虽说有点儿焦,不过还是相当美味。
八月初八,圣驾驻跸野猪川,喀喇沁部落、翁牛特部落贵族来皇帐请安。
晚宴时,苏伟也是第次看见蒙古贵族,颇有游牧民族风范,皇上跟他们也不讲太多繁文缛节。开宴时,正中间被架起火堆,考上全羊。宴席上,蒙古勇士表演布库,蒙古美女跳民族舞蹈,众人都拍手叫好。
康熙二十五年八月初
傍晚,銮驾大营驻跸古北口上都河岸
这段路程没有来朝见大臣,苏伟忙完乱七八糟事儿,看王朝卿伺候着四阿哥读书就独自人在大营里乱逛,最后挑河边个坡地坐下,趁着少有休闲时光看看夕阳斜下。
上都河是滦河水系条分支,河面很宽,水也很清澈,因流过元朝都城而得名。苏伟坐在斜坡上有种居高临下即视感,越过宽广河面可以看到辽阔草原,很远地方才有几间稀落草房,将要落下太阳半悬在地平线,屡屡金光柔和地照在苏伟脸上。
他穿越过来已经近六年,漫长时光好像已经慢慢带走上世痕迹,留下这个是苏培盛还是苏伟,很多时候他自己也搞不清楚……
不过,最让苏伟印象深刻还是喝酒。可能是因为到草原,所有酒杯都换成碗。四阿哥因是第年到草原来,自是受到格外关注。碗碗马奶酒倒下来,苏伟暗暗捏把冷汗。虽说四阿哥很小就开始训练酒量,可在宫里饮宴,还是以果酒为主。如今情况却是大大不同,四阿哥第次被这多人敬,也不懂得喝半、撒半、袖子抹半道理,还好纳穆图、松甘懂事儿,尽量给挡,但架不住人家片盛情。轮圈敬下来,直接后果就是四阿哥醉。
四阿哥酒风还是很好,在宴席上点异常没有,就乖乖地坐着。宴席结束后,回到帐篷里,苏伟才发现四阿哥不正常。
不过,已经晚…
身后传来唰唰脚步声,苏伟回过头,四阿哥正深脚、浅脚地向他走过来,王朝卿、张保脸惊恐地在后面护着,生怕四阿哥摔倒直接滚下斜坡。
可能是受突然多愁善感影响,苏伟没有立马迎上去,而是呆坐着看着四阿哥走到他身边。
胤禛好不容易走到苏伟旁边,挨着他坐在地上,好奇地左看右看“你坐在这儿干什呢?”
“看太阳落山……”苏伟指指前方,四阿哥顺着看过去,波光粼粼水面,万顷草原,夕阳最后光华将切镀成金色,四个年轻人或坐或站地在片碧绿坡地上感叹着少见美景。
这幕,像是幅画卷永远地留在四个人心中,多少年后总有人怀念,却再难复当时心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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