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月没有搭话,而是挥退屋里宫女,低声道“娘娘,奴婢听说,昨个儿太后召各位妃嫔去商量这届秀女去留,摆明是想往毓庆宫塞人。”
皇贵妃冷冷笑,“你急什,四妃中哪个是省油灯,太后打得手好算盘,惠妃把事儿推给她,她又把这事儿平推给后宫,你就当妃子们都是傻子吗?”
浣月低下头,思量片刻道“可,总归是太后指示,而且太子也是真到知人事年纪,就算是温僖贵妃也不能味退就吧。”
皇贵妃点点头,叹口气,“你说得对,本宫清闲日子是过到头。”
门外太监来报,四阿哥到。
德妃从旁笑道,“这越说越不着边,太后都说未必就是给太子,咱们先挑几个好留着,其他好都早些打发出宫。”
太后点点头,“就是这个理儿,你们别黑句、白句,都赶紧挑挑哪个好,有年纪小还可以给三阿哥、四阿哥留着。”
赫舍里氏歪过身子向德妃手中册子看上两眼,“德妃娘娘可有相中?这四阿哥虽是千娇肉贵身子,可这两年也受不少苦,先是因五阿哥事儿被圈禁,后来又大病场,这后院里啊得放个福气深厚,也好给四阿哥压压运道……”
德妃微微笑,看向赫舍里氏“妹妹说对,只是四阿哥还小,这事儿不急于时。妹妹还是多多操心太子吧,虽然有皇上看顾,但到底没生母,若是先皇后在世,这后院进人事儿也不用咱们诸般思量。”
赫舍里氏瞄德妃眼,坐正身子,端起茶碗喝茶,不再言语……
康熙二十六年
慈仁宫
赫舍里氏走进正厅,向太后、众妃行礼,“嫔妾赫舍里氏给太后请安,给各位娘娘请安。”
“起来吧,”太后笑笑,“算起来你和太子倒多分亲缘,正好也跟着参谋参谋。”
赫舍里氏倒没客气,微点头后,接过本名册直接坐在德妃下手,翻两页道“太后真是辛苦,大阿哥刚成婚就惦记太子,只是嫔妾看这些秀女太过平庸。给太子后院人不说是金枝玉叶,也得是个尚书之女啊。”
承乾宫
清早,用完早膳,浣月给皇贵妃进碗燕窝红枣露
皇贵妃小口小口地喝着,“四阿哥今儿该进宫请安吧,本宫听说那苏培盛撺掇四阿哥爬房顶是怎回事?”
浣月低头笑笑,“小孩子贪玩罢,四阿哥最近刚开始上朝听政,有些紧张。”
皇贵妃放下碗,“爱新觉罗家阿哥,这点压力受不住怎行,那苏培盛也是太没规矩。”
大阿哥嫡夫人才是尚书之女,赫舍里氏话直刺惠妃脸面。
惠妃端着茶碗砰地放到茶几上,冷眼看向赫舍里氏“妹妹说话可要注意分寸,别唐突人都不知道。”
赫舍里氏合上名册,悠然笑“哟,惠妃娘娘今儿好大脾气,嫔妾在储秀宫时,各庶妃可都说娘娘面慈心善、从不向宫人发火,就连昔日亚嫔都对您百般感激……”
宜妃看赫舍里氏眼,冷哼声,“本宫那个不成器妹妹就不劳你惦记。有些人心以为乌鸦能变凤凰,披着羊皮做些见不得人事儿,还亏得你这张嘴能提出来,也不怕污太后地方。”
惠妃别过头,面色阴沉,不看宜妃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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