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起来吧,”苏伟沉声道,“这事儿容想想。”
“是,”王朝倾站起身,从怀里套出荷包放在床上,“这是那八十两银子,拜托苏公公。”
苏伟没有说话,王朝倾躬身退出去。
张当票,八十两银子,偷盗事儿在宫里说大也大,说小也小。哪个常年伺候主子奴才不贪点小便宜,只要不闹大,主子往往睁只眼闭只眼。可旦被发现,杖毙、砍头都是轻。王朝倾这举动,等于是把关乎身家性命大把柄送到苏伟手上。
苏伟拿起当票,看看入当时间,正是他出宫晚归第三日。
王朝卿平日里也是和苏伟不着调惯,这次倒是少有地稳当,走到苏伟床前拱拱手,“苏公公。”
苏伟点点头,指指圆桌旁凳子,“坐啊。”
王朝卿抿抿嘴唇,回头搬凳子过来,“苏公公,今日是有事儿来求您。”
“什事儿?”苏伟眨眨眼睛。
王朝卿搓搓手,踌躇半天道,“小弟近来手头紧,心思不老实。”
后就直抱病。后来被人从储秀宫移进延春阁旁静怡轩,再未受过召见,等于半个身子进冷宫。
打听宫人悄悄告诉她,郭贵人本来颇受宠爱,也确实曾与卫氏和惠妃走得近,很可能就是因此遭亲姐姐宜妃忌讳。让人多想是,就在郭贵人出事前,迁宫不久五阿哥差点被人毒害。
细思极恐,王贵人进宫也有段时日,这中间关系,她纵然想不清楚,也不得不怀疑。这储秀宫里住得虽大都是位份较低新人,但却也是御前太监来最勤地方。
六月尾巴,已经渐渐有暑意。
傍晚
正三所后院
王朝倾坐在王以诚屋里喘粗气,王以诚与常青看管库房,常年单独住在后院偏殿里。
“你疯!你为什那做?”王以诚听王朝倾话,惊得瞪大眼睛,“你这不是等于作茧自缚吗?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?万苏培盛哪天看咱们不顺眼怎办?四阿哥脾气你又不
苏伟微微皱眉,就见王朝卿从袖子中拿出张纸来递给他,打开看,是惠丰堂当铺票子,上书红松出云缀絮纹徽墨锭,当银八十两。
“这!”苏伟惊。
王朝倾慌忙跪在地上,“苏公公,小弟是时糊涂,拿银子回来就后悔。小弟出宫不方便,还请苏公公看在咱们兄弟多年情分上,帮兄弟把东西赎回来。”
苏伟看着跪在床前王朝倾,惊诧过度脑袋渐渐冷静,王氏兄弟不是贪图小财、不要脑袋蠢人。就算时糊涂,当四阿哥用贡墨,也没必要在没被人发现时闹到他跟前来,这出宫不便理由实在太牵强。
王朝倾如今是四阿哥贴身太监,王以诚管着四阿哥库房,两人怎也不会被八十两难为成这样。既是如此,王朝倾这般做又有何用意呢?
苏伟翘着二郎腿靠在床头边啃牛肉脯,边看话本。小徒弟李英端着水盆,那擦擦、这抹抹地搞卫生。
敲门声响起,李英放下盆子去开门,“王公公。”
王朝卿冲李英点点头,“李公公,有几句话想跟苏公公说。”
李英回头看苏伟眼,苏伟点点头。
李英转身拎起水桶道,“两位慢聊,去打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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