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转头看看睡得喷喷香某人,嘴角微扬,“他这个人啊,人懒、手笨、没心没肺,脑子里堆乱七八糟想法。有时候,自己都奇怪,这样个没规矩、没心眼太监是怎陪这多年。可,就是这样个人,总在不经意时候让惊讶,让骄傲;在孤独人时候,陪着,保护……”
福化歪着脑袋,看着自家主子,又转头看看苏伟,眼睛亮亮,似乎懂什,又似乎什都没懂。
苏伟睡梦中,翻个身,露出大半条腿,四阿哥低头拽拽被子给他盖好,沉默半晌后,抬起头拍拍福
入夜
各个营帐灯火纷纷熄灭,除巡营士兵脚步声,整个军营陷入宁静。四阿哥帐篷角落里,人狗相拥而眠。
张保伺候着四阿哥换完衣服就躬身出去。此次随行大太监只有张保、苏培盛两个。张保平日都睡在太监专用帐篷里,不守夜时,各位主子太监都在这里休息,除某人。
四阿哥披着外衣,借着烛火,靠在床头读书,角落里偶尔传来呼噜声像根落在心弦羽毛,轻轻地撩拨着某种异样情绪。
苏伟搂着福化睡在被窝里,全然不知个人影慢慢走近。
康熙三十五年
四月初七,皇上亲率中路大军已经进入沙漠三天。此时,费扬古、孙思克所率西路大军,萨布素所率东路大军已经尽皆出发,中路、西路约于土喇会师,合兵进击噶尔丹。
傍晚,大军扎营处,尽显大战来临紧张感,巡营士兵增加倍,军营作息更加规律严整。只有处略微特别,营中篝火点燃时,这里还热闹得紧。
四阿哥帐篷后身,人声狗叫此起彼伏,马顺毛躁地围着人狗团团转,辫子都扯下半,也不知该从何下手。
苏伟蹲在木盆前,把福化按在里边拿水冲,“你别动啊!你知不知道找点水多费劲?你看你毛都团起!”
福化敏锐地支棱起耳朵,抬起脑袋,无奈身子上压着苏伟胳膊和大腿,时起不来。
四阿哥蹲下身子,拍拍福化头,福化蹭蹭四阿哥手,满是委屈地呜咽声。它昨儿个剪毛,今天又洗澡,身上蓬蓬像个球,往日追狼逐兔猎犬威风现在全没。
四阿哥小声地笑笑,摸摸福化耳朵,那儿毛明显地秃块儿,肯定是某人手抖后杰作,现在福化看起来像只折耳兔子。
“他挺不会伺候人,是吧?”四阿哥小声对福化道。
福化貌似听懂,异常感同身受地呜鸣声。
福化不安地左踢右踹,剧烈挣扎,转头冲着苏伟汪汪叫。
“你还凶?你知不知道是主子让来伺候你!你想长身虱子吗?不许叫!”苏伟与福化对着吼。
马顺蹲在边,扯着辫子,在人声狗吠中无力道,“苏公公,您休息去吧,奴才来就行。”
“不行!”苏伟晃晃手里水瓢,“是被主子罚来,现在福化归照顾,你去睡觉!”
马顺颓废地低下头,他哪敢去睡觉啊,这人狗哪个出事儿都够他喝壶。也不知四阿哥怎想,莫名其妙罚苏公公来看狗。结果第天苏公公自制狗食就让福化主子拉天。第二天,他上个厕所功夫,福化主子毛就少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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