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庆宫
后院正殿,声脆响突兀传来。
太子妃石氏慌忙跪下,太子脸愠色,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。
章佳氏匆匆而入,跪到太子跟前,“殿下,妾身求德妃娘娘、荣妃娘娘,可都被惠妃娘娘堵回来。您如今逼着太子妃去见太后,怕也于事无补。延禧宫那儿对外说姨母得肺痨,不许任何人探视,太医嘴也紧紧,咱们真是没有办法啊。”
太子深深地叹口气,回身扶起章佳氏,“你已尽力,只是爷棋差招,等这次皇阿玛回京,立刻上折为你请封侧福晋,以后再有什事儿,你也好在后宫行走。”
赫舍里氏借着桃儿手喝两口,咳嗽似刚有好转,喉咙间却猛然涌上股腥甜。
“小主!”赫舍里氏喷出口鲜血,桃儿咣当地瘫在地上。
“救命啊,来人啊,”偌大钟粹宫,桃儿无助哭喊传得很远,可紧闭宫门却未有任何动静。
延禧宫
四妃尽在,惠妃笑意盈盈地让宫女斟茶,“皇上已班师回京,此次噶尔丹大败,圣上龙颜大悦,咱们姐妹几个也该商量下,后宫里要如何庆祝。”
从征,除大阿哥外,随军几位皇子都未能到战场上展身手,回程路上,阿哥们都蔫蔫。倒是四阿哥这儿,平日里还颇为热闹。瓜尔佳氏博敦时常引荐些正红旗官宦佐领,陪同四阿哥饮酒打猎,探讨史政。
苏伟对于这些本是没有任何想法,他还时常沉浸在福化离去悲伤中,直到松甘提起,苏伟才渐觉出不对劲来。这位正红旗佐领,对待四阿哥未免太过殷勤。
大清早,苏伟刚掀帘子就见到这位博敦大人,“苏公公,四阿哥可起?”
“恩,”苏伟愣愣地点头,就见这位正红旗佐领端着盆子进去。
苏伟反身回帐篷,四阿哥正在博敦伺候下洗漱,苏伟上前两步道,“博敦大人,还是奴才来伺候阿哥吧。”
章佳氏俯身揖,“妾身事儿都是
宜妃低头抚着自己护甲,语气无谓地道,“无非摆上几场筵席罢,让内务府去安排就得,有什好商量。”
惠妃笑笑,德妃从旁接茬道,“这宫里要庆祝是好事儿。只不过,妹妹听说庶妃赫舍里氏得疫病,现正被关在钟粹宫里。这事儿要是处置不好,怕是要坏皇上心情啊。”
“是啊,”荣妃轻轻开口,“赫舍里氏怎说也是大行皇后亲妹妹,这般关着怕是不好吧。”
惠妃抿抿嘴唇,叹口气,“本宫并非有意关着她,只是经太医诊治,她这病传染性很强,形同肺痨。如今咱们宫里,阿哥、公主不少,是真怕出事儿啊。本来,太医建议把她移到宫外去,可也想着大行皇后遗德。反正钟粹宫如今就她人,就先让她在那儿休养,离咱们近些,也方便照顾。”
荣妃与德妃对看两眼,没有再言语。
“不用,不用,”博敦躬着身子,笑得满脸褶子,“苏公公有伤在身,不宜劳累。再说,能伺候四阿哥,是臣下荣幸。”
四阿哥接过毛巾擦脸,露出两双眼睛冲苏伟眨眨,苏伟挠挠脑袋退到边,难不成这位佐领大人想当太监?
六月
钟粹宫
赫舍里氏靠在床头,不住地咳嗽,宫女桃儿端着茶碗匆匆而来,“小主,热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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