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月看看水桶,低头应道,“宫内近来不安稳,钟粹宫又有闹鬼传闻,奴婢去宝华殿求净水回来,掸掸门庭求个心安。”
刘氏秀眉竖,扬声道“惠妃娘娘都说,钟粹宫闹鬼纯属谣言,宫内再有偏听偏信者概杖责不赦,你这大动干戈地求净水,是没把惠妃娘娘放在眼里吧?”
“奴婢不敢,”浣月双膝跪地,“奴婢只想给主子求个吉利,绝没有他图,求小主恕罪。”
刘氏冷哼声,“这罪可恕不,来人啊,把浣月绑去延禧宫,交给惠妃娘娘发落。”
“住手!”佟佳氏匆匆而来,“浣月是宫女,她犯错,自会管教,轮不到你来插手!”
苏伟转身回前院,监督行刑。福晋大宫女诗瑶直陪在福晋身边,特免去责罚。其余无论太监、宫女都挨板子。不过,这些奴才遇事儿只顾自己,把主子扔在原地不管,也着实该受点儿教训。
苏伟听受刑小太监说事情始末,转头让张起麟去库房拿伤药给他们抹,院子里片呻吟声时,中庭传来消息,福晋有喜。
即便四阿哥当晚极力掩饰事情真相,四福晋在钟粹宫路旁撞鬼,差点动胎气消息还是瞬间就传遍皇宫。宫里主子纷纷派人来问候,皆被福晋以奴才疏忽渎职缘由敷衍。但是,架不住人们煽风点火心态,钟粹宫闹鬼传言愈演愈烈。
惠妃命宝华殿连夜做道场,还请大师在钟粹宫超度念经,以图安稳人心。但没出几天,又有景阳宫太监被鬼影吓晕事故传出来。
长春宫
所时,钟粹宫旁已经灯火通明,近处值守太监、侍卫都赶到现场,大家三五群地议论纷纷。四福晋坐在轿撵上,脸色惨白,似乎刚清醒过来。
“怎回事?”四阿哥皱着眉上前。
“爷,”福晋叫着四阿哥,向端庄脸庞难得地露出柔弱怯惧神色。
四阿哥走到轿撵旁,握住福晋手,“别害怕,在这儿。”
福晋紧紧抓着四阿哥手,惶恐无助地点着头。
庶妃刘氏挺着五个月身孕肚子,由宫女扶着迈出房门,正碰上浣月提着水桶走过。
“刘小主吉祥,”浣月向刘氏躬身。
“站住!”刘氏叫住要走浣月,“你也是进宫多年大宫女,连行个礼都不会吗?见到主子就微微弯膝盖?”
浣月抿抿唇,将水桶放下,向刘氏深深揖,“奴婢疏忽,请小主恕罪。”
刘氏撇她眼,也没叫起,转身坐在廊下,“你这拎什啊?”
苏伟在旁看着,咬咬嘴唇别开头,对跟来小太监吩咐道,“快去给福晋宣太医。”
四阿哥看苏伟眼,不动神色地站直身体,巡逻侍卫长上前行礼道,“四阿哥,等是听见尖叫声赶过来,具福晋随从说是,是钟粹宫闹鬼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四阿哥双眼冷,“定是这帮奴才做事不经心,吓到福晋,还敢推托到鬼魂身上!回头人赏二十板子,看还有没有人见鬼。”
众奴才你看、看你,纷纷跪下请罪,苏伟环视周,见尾随福晋奴才无不是面色惨白、惊魂未定模样,看来这回事儿还有得掰扯。
四福晋被抬回正三所,正赶上太医也到门口,四阿哥陪着福晋进卧房问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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