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伟撕牙咧嘴地趴在榻子上,四阿哥好笑地歪在另边儿。
“你还笑!都怪你!”苏伟哭丧着脸,揉着酸疼腰,“辈子都没耕过地,比拎水桶还累,现在不能动,你找别人伺候你吧……”
“好啦,好啦,爷不是也干天吗,”四阿哥将块绿豆糕塞进苏伟嘴里,又给喂小杯水,“今晚你不用动,爷伺候你还不行吗?”
苏伟吸吸鼻子,将嘴里绿豆糕咽下去,“你说啊,骗人是小狗……”
庄子土路上扬起阵尘土,常赉身风尘地往四阿哥屋子而来。
“殿下,喝完茶,歇歇神儿吧,”小初子端着茶碗走到书桌旁。
太子合上奏折,接过茶碗抿口,“去老四府人回来没有?”
“回来,”小初子微微缩头,“说是四阿哥在庄子里亲身农耕,时半会儿不能入宫。”
“农耕?”太子冷笑声,“亏他想得出来。”
小初子略有不解,“太子何不正式下令召四阿哥进宫来?想四阿哥也没那个胆子,公然违抗太子命令。”
康熙三十八年
苏伟蹲在地垄边儿,嘴里叼着根儿稻草,身深棕色麻布衣服,手旁放着只水壶,肚子腹诽。本来以为能出京玩,结果他们家爷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,偏要跑来当农民,也不看看他自己耕过地,土块堆堆地摞在起,能种出东西来都是天下奇谈。
“苏公公,主子叫你,”傅鼐跑到地垄边儿冲苏伟喊道。
苏伟撇撇嘴,吐掉稻草,拎起水壶,深脚浅脚地往四阿哥那儿走去。
“快过来,爷都要累死,你就会捡时候偷懒,”四阿哥抓起搭在脖子上毛巾胡乱地擦擦脑门汗。
“常先生,”张保站在屋子门口向常赉拱手,常赉略略点头,“有事禀报,请张公公代为通传。”
张保侧身看看紧闭内
太子摇着头放下茶碗,“强扭瓜不甜,更何况是老四那个倔脾气,个闹不好就等于把人往外推。”
小初子恍然地点点头,太子舒口气,靠在椅背上,“如今佟佳氏已经和老四闹翻,本殿也不是非拉拢他不可,只要他别把脑筋动到大阿哥那边儿去,就随他逍遥吧。”
“可,”小初子皱皱眉,“万大阿哥要拉拢四阿哥呢。奴才听说,八阿哥府邸和四阿哥挨在起,八阿哥又是在延禧宫长大,直为大阿哥之命是从。时间长,四阿哥会不会也像九阿哥、十阿哥那样?”
太子弯弯嘴角,“亏你能想这多。放心吧,这事儿本殿有数。不过,倒也真想看看,胤禩那颗八面玲珑心肝儿碰到老四那又臭又硬脾气能闹出什乐子来。”
南庄大院
苏伟站在原地深吸两口气,努力平复纷乱心绪,他要淡定,要淡定!虽然现在这人腰间扎着麻绳,身上套着棉布马甲,穿着条灰突突裤子,辫子在脖子上缠好几圈,但他还是四阿哥,还是未来雍正爷,这点谁都不能否认!
“主子,您喝水,”苏伟咧着大白牙凑到四阿哥身边。
四阿哥咕嘟咕嘟地灌下碗,转头瞪苏伟眼“你不许再偷懒,旁边那垄你来耕!”
苏伟扁嘴,还没出声抗议,手里就被塞进把镐头,“有牛不用非用人,你这个,bao君……”
毓庆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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