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阿哥无奈地摇摇头,“这银子事儿交到大臣手里,十分能留下分就不错,更何况还有文武权臣人际往来。广善库窟窿肯定是越补越大,外借银子估计是想收也收不回来。”
“可广善库不是皇上设立吗,那些大臣不想要脑袋啦?你又没接广善库差事,你怎知道肯定有亏空?要是真有个大坑,太子和大阿哥干嘛抢得头破血流?”苏伟困惑地抓着帽带。
四阿哥恨铁不成钢地戳戳苏伟额头,“你就不能动动你脑袋?裕亲王好好地修着东岳庙,干嘛突然称病?广善库设立本来就不健全,这种事儿发生也不奇怪。至于太子、大阿哥,他们背后站着索相、明相,权倾朝野,比起广善库窟窿,他们更在意是能从中控制势力。”
苏伟咬咬嘴唇,“那,八阿哥岂不是会很惨?”
四爷府
眼。他万万没想到,众人争抢肥肉后面竟是吃人陷阱。
“爷,”八福晋走到胤禩身边,“要不,咱们跟皇阿玛如实禀报吧,反正这广善库亏空也是那帮*员事儿,跟您又没有关系。您捅出这件事儿,皇阿玛说不定还要奖赏您呢。”
八阿哥冷冷笑,“若是这般简单,裕亲王何苦甩下这份差事?”
八福晋轻锁秀眉,“妾身听舅舅提起过,广善库抽取户部努银,借贷给八旗兵丁,再以五厘月息收回。如此循环往复,不是应该营造利润,充盈国库吗?为何会出现这般巨大亏空?”
八阿哥叹口气,“人坐于金山之上,有哪几个能空手而回?在广善库借银是皇阿玛主张,八旗兵丁谁不想分享皇恩?可也正因如此,千军万马挤上独木桥,能真正借到银子往往是最不缺银子。”
“诶哟,冯嬷嬷,您这是去哪儿啊?”唐五儿装模作样地给冯嬷嬷打个千儿,逗得冯嬷嬷乐。
“去给大格格取两匹布料,小主要给格格做两身里衣,你又跑这西配院来干什啊?”冯嬷嬷看着唐五道。
唐五嘿嘿乐,“是来给两位小主送月例银子,您看看,足斤足两银锭子啊,”唐五垫垫手里两个荷包。
冯嬷嬷瞥他眼,“谁不知
八福晋恍然地点点头,八阿哥负手走到窗前,“看广善库账簿,他们拿给,肯定也是修饰过。可即便如此,这其中盘根错节,也已经触目惊心。那些人借走银子,数目巨大,却没人敢轻易要回,只能不断地用户部新拨来努银填充漏洞。可银子下来,人贪心与欲望,又让这漏洞越来越大。此次皇阿玛突然令广善库出银修缮东岳庙,等于下打破广善库勉强维持平衡。裕亲王负责修缮之事,肯定最先察觉广善库亏空。若想捅破这件事,就必须要碰触那盘根错节势力大网,连裕亲王都退避三舍,又哪有那个胆子敢跟皇阿玛实话实说呢?”
八福晋脸色苍白,声音微颤,“那,咱们该怎办啊?”
八阿哥紧紧抿着唇角,“是时糊涂,盲目燥进,接差事才发觉是颗烫手山芋。不过,既然已经接下,总不能束手就擒,刀山火海也罢,爷怎都得闯上闯。”
四爷帐篷
“亏空?”苏伟咬着筷子不可置信地盯着四阿哥,“不是借银子还利息嘛,怎会亏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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