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婆子僵,踟蹰着上前,苏伟后退步,仰起头道,“不用麻烦,苏培盛自行领罚。”
“苏公公……”诗玥无力地瘫在地上,泪流满面。
苏伟双目清明,转身向门外而去。
院子里早有仆役搬来长凳,内院门房看守执着板子,监督执行是在后院当差柴玉。柴玉看苏伟两眼,紧抿唇角。苏伟点点头,俯身趴在凳子上。
院子里传来声声闷响,诗玥惶恐地爬到福晋身边,扒住福晋衣摆,“主子,主子,手下留情啊,苏公公是四阿哥人——”
“行,把诗玥拉下去,杖责二十!”福晋冷声下令道。
眼看着两个婆子又上前拉扯诗玥,诗玥额头青肿片,苏伟面色寒,转身站起,由腰间扯下块牌子,举在福晋眼前,“得罪福晋,这是主子亲赏令牌,见此令牌者如见四贝勒!”
福晋脸惊诧,霍地站起,“苏培盛,你好大胆子!”
“奴才不想冲撞福晋,”苏伟弯下身子,“只求福晋暂缓对诗玥姑娘惩处。”
福晋瞪着苏伟半晌,面色凝结成冰,“好,好,今天就看看,贝勒爷能疼宠你到什地步?你不是为诗玥宁可自己受罚吗,成全你!来人啊,把苏培盛给拉下去,打三十大板!”
碗盖刚好砸到诗玥额头,“来人啊,给拉出去打!”
“福晋饶命,福晋饶命”诗玥捂着额头,眼泪顺着血水滑下,两个婆子架起诗玥胳膊将人倒拖着往屋外拉。
“住手!”苏伟急匆匆地迈进屋门,俯身给福晋行礼,“奴才给福晋请安。”
“你来干什?”福晋怒意正盛,“你们这帮奴才不好生照顾主子,还没跟你们算账呢!”
“福晋恕罪,”苏伟跪在堂中,“奴才们有过当罚,只是今天事儿不能全怪诗玥,主子酒醉,想,想让人伺候,诗玥姑娘也是刚好赶上——”
“你起开!”诗瑶脚踹在诗玥身上,诗玥应声而倒,宋氏不忍地别过头,“别用你脏手碰福晋。”
“停手!”声呵斥猛地响起,屋内人抬头向外看去,连串地灯笼涌进院子,为首是张起麟、张保
“苏公公,”诗玥瞪大眼睛,挣开两个婆子拉扯,扑到福晋跟前,“主子,主子,你打奴婢吧,奴婢愿意受罚——”
“诗玥,”苏伟唤声,“冲撞福晋,理应受罚,你别让于心不安……”
李氏侧侧身子,看向苏伟,眉心微拢。
“还等什呢?”福晋朗声冲两位拉人婆子道。
两位婆子面面相觑,却谁也不敢先迈步,姜嬷嬷横眉竖,厉声道,“没听到福晋话吗?忘记谁是主子?”
“住嘴!”福晋声怒斥,打断苏伟话,“看你是太过有恃无恐,敢这公然地诋毁贝勒爷,你以为本福晋不敢办你吗?”
“奴才甘愿领罚,”苏伟个头叩在地上,“只求福晋饶诗玥姑娘次,等四阿哥酒醒再行处置。”
“放肆!”诗瑶由后开口道,“这里是后宅,诗玥是福晋奴婢,依照苏公公话,福晋都不能处置个下人吗?”
“——”苏伟时语滞。
“苏公公,”诗玥带着哭腔跪在地上,“您番好意,诗玥心领。今儿事儿是诗玥人错,诗玥愿意承担,您不要再为诗玥求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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