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伟嗫嚅两声,弱弱地开口道,“诗玥怎办?”
四阿哥轻轻地亲亲小苏子鼻尖儿,“你说怎办就怎办?无论如何,爷都不会亏待她。”
“能送她走吗?”苏伟扁起嘴,又被四阿哥在唇上亲亲。
“能,”四阿哥应句,目色温柔似水,“她若想走,爷定然让她风风光光地回乡,给她陪送丰厚嫁妆,让她生衣食无忧。”
“恩,”苏伟略略地点点头,抽下鼻子,“小英子呢?”
四阿哥抬眼,望向黑如浓墨去路,面色如铁。
行人步履匆匆地回到东小院时,李英正端着水盆走出房门。
四阿哥脚步未停,直接进后院,刚好碰上李英,“给贝勒爷请安,”小英子俯身道。
四阿哥随意地摆摆手,压低声音问道,“你师父睡吗,伤势怎样?”
“睡,”小英子垂下头,“师父不让看伤,说是没大碍,吃点儿药就上床趴着。”
康熙三十九年
浸着寒气腊八节,在后半夜飘起鹅毛大雪,苏伟被小英子扶着走在回东小院路上,满是自嘲苦涩心境让他很想应景地高唱曲窦娥冤。
小英子路上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苏伟,满脸欲言又止,在进东小院后才带着哭腔地勉强憋出句,“二师父,对不起。”
苏伟转过头看他,小英子竟抹着袖子,抽抽搭搭地哭起来。
“你怎?吓着?”苏伟甚是不解地看着李英,“师父没事儿,统共没挨上几板,张保他们都是做个样子。”
“小英子在外面守着呢,”四阿哥直起身子,掀开棉被,“爷给你上药,不让别人看。”
苏伟鼓起腮蹦子,转头,声音还带着小小哭腔,“早被人看光,挨多少次板子。就是不想让小英子看见哭,刚他哭,还说他来着。”
四阿哥笑声,打开紫色瓷钵,晕开些药在手上。
“你轻点儿……”苏公公不满地埋怨道。
“胡闹,怎能不看伤呢,”四阿哥蹙起眉头,转身上台阶,掀开帘子迈进屋门。
苏伟大字型趴在床上,头冲着床里,身上盖着棉被,动不动。
四阿哥从抽屉里翻出去血化瘀外用伤药,放轻脚步走到床边,棉被还没掀起来就被苏伟把捂住。
“爷给你抹点儿药,”四阿哥坐到床边,放轻声音哄劝道。苏伟磨蹭着把头转过来,双大眼睛红彤彤。
四阿哥捏紧淡紫色瓷钵儿,时不知说什好,四目相对间,竟也红眼眶,“你想让爷心疼死是不是?”四阿哥俯下身子,跟苏伟额头贴着额头。
“可是,要不是不中用,”小英子抹把眼泪,抽着鼻子,“二师父也不用挨打。知道,要是两位张公公在,肯定不会这样。”
“诶呀,别哭,”苏伟捏捏小英子脸,“张保他们在也不会好哪去儿,再说谁能想到事情会这样。咱们赶紧进屋休息,你师父屁股现在还肿着呢。”
“哦,”小英子慌张地上前搀扶苏伟,“会儿去烧点儿热水,咱们屋里有不少去血化瘀药,内服外用……”
四阿哥走出福晋院子时,地上已经洁白片,两对浅浅脚印在晃动灯笼下蜿蜒而去。
“主子,路滑,您小心,”张起麟接过灯笼给四阿哥照着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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